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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伯所言,允浩的父母,乃是死於瘟疫,作為一個不盈週歲的嬰兒,允浩竟倖免於難,這到底是他命大還是天意弄人,非得讓他飽嘗炎涼世態,允浩不止一次地 問天,問佛,問自己,但卻始終無果。
五歲時,他失去了他視作至親的乞丐老伯。
那日,老伯一如往常帶著他沿街乞討,適逢員外爺嫁女,老伯不忍看允浩孱弱的模樣,帶著他去員外爺家,哪怕討些殘羹冷炙, 也比那冷饅頭冷燒餅強。
允浩何嘗不想嚐嚐肉味兒,只是看著那管家,允浩已經知道那事兒有些難,只是他卻沒想到,人心竟然能險惡到如此境地,老伯尚未開口,那管家已經派出了打手,圍著兩人一通猛揍,允浩至今仍記得那管家醜惡的嘴臉,甚至還記得清那人臉上那顆刻薄的痔是怎樣隨著他那殘忍的笑而上下顫動。
“兩個叫花子竟然敢來員外府尋晦氣!不好好教訓一下,這喜氣豈不是都被玷汙了!”
允浩從未想過, 就因為這個不足以稱之為理由的理由,竟然讓他與相依為命的乞丐老伯天人永隔,允浩從未恨過命,但那日,他卻不得不怨恨上天的不公,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
既然天道不公,那就由他來替天行道,年幼的孩童,總是初生牛犢不怕虎,竟然想憑著一己之力替老伯報仇,結局自然是慘不忍睹,當他被打得趴在地上爬不起來時,年幼的金俊秀宛如天神般適時出現。鄭允浩瞪大了被血模糊了的雙眼,怔怔地看著一個與自己年齡左近的幼童 將一群打手打得落花流水,待他回過神時,幼童的長劍,已經架在了那管家滿是肥膘的頸子上。
“想親手殺了他麼?”幼童蝌蚪般的眼睛裡滿是得意的笑。
“他的命,只能由我來取。”鄭允浩抹了把糊住眼睛的血汙,強忍著胸口的劇痛,雙手撐地,憋著一口氣顫巍巍地站起身來,眼神堅定。
“跟著我,他的命,就是你的。”金俊秀對這個男孩是志在必得。
“好。”毫不猶豫地,允浩點頭答應,反正這副臭皮囊活著也就這樣了, 只要能替老伯報仇,跟著那人又有什麼打緊。
“很好,那你知不知道,要怎樣殺一個人,才是最洩憤的殺法?”
年幼的鄭允浩呆愣地看著年幼的金俊秀,小腦袋裡盡是崇拜,這小孩看起來與自己年紀相若,卻能有如此 魄力,幾乎讓鄭允浩生出頂禮膜拜的情緒來,他搖搖頭,高聲道:“難道你知道?”
“你照著我說的做,就知道我是否知道了。”五歲的金俊秀,早已深諳如何讓人不寒而慄。
鄭允浩接過金俊秀屬下遞過來的匕首, 柳葉般的鋒刃,玉質的手柄,玉乃是極為脆弱的東西,稍不注意便會折斷,看來這人有兩下子,鄭允浩跟隨老乞丐行乞多年,南北輾轉,好歹瞭解了些江湖中的規矩,這樣的人,他還惹不起,此時他不得不慶幸自己沒有惹到這人 否則還不知道自己會被一刀幾段。
金俊秀的劍依然架在那管家的脖子上,管家啞穴被制,作聲不得,鄭允浩握著匕首的手有些發抖,儘管方才他叫囂得厲害,但真要一個五歲的孩子殺人,恐怕心下仍是發怵。 “怎麼,沒膽兒了?”金俊秀眼含譏誚。
“你是說你麼?”鄭允浩強撐道。
“如果有膽量,就先找個肉多的地兒來一刀,如何?”金俊秀的手指著管家肥厚的腹部。
鄭允浩不敢看那管家的表情,但僅從那癱軟的腿 以及兩腿間的一攤水漬,他已經明白那狗仗人勢的管家此刻是何等驚懼,作威作福一輩子,到老了卻不得善終,連鄭允浩都不得不替他感嘆,運氣背到了如此地步,簡直堪稱悲劇。
說實話,鄭允浩心中的害怕不比那管家少, 一個受慣了欺侮的人,甚至還沒適應如何欺負別人,便突然被趕上了架子讓他去殺人,這無異於是揠苗助長。不過,鄭允浩十分慶幸他雖沒吃過豬肉,但好歹看過豬跑,而且,看到過的會跑的豬還不在少數,想當年他還幫某某鎮 的某位漂亮姑娘趕過豬來著,雖然他當時只是被人家美豔的外表迷得神智不清才做了一樁好事,好吧!扯遠了,現在再扯回來。
當那柳葉般的刀刃離那管家肥厚的腹部還有約莫分毫的距離時,鄭允浩突然想到,都說這些人 腦滿腸肥,若是他一不小心下刀深了,那肥肥的腸子會不會突然掉出來弄髒了他的衣服,要知道,他這件衣服可是他最好的一件,雖然最好的這件也是大補丁重小補丁,但他還是倍加珍惜。
“怎麼不下刀,怕他的髒血 汙了你的衣麼?”
鄭允浩很驚訝,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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