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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栩轉頭,眼神一凌:“他敢?我借他倆膽!”
喬映想想也對,就宣徵那妻管嚴,難。可是表哥這副狼狽的尊容實在難得一見,於是繼續小心翼翼地猜測:“那……是被搶劫了?”
徐栩坐到椅子上,把扯得亂七八糟的領帶解下來隨手一扔,摸著自己的眼眶倒吸一口氣,才沒好氣道:“我去了宮裡一趟,把伊洛那傢伙揍了一頓。”想了想,歪頭補充:“他比我傷得嚴重——哼,跟我打架?打人打哪兒最疼我比他知道多了!”
在場所有人:“……”你這樣真的不怕被皇宮侍衛隊抓起來麼親!
徐栩忽然跑過去暴打皇太子一頓當然不是無緣無故的,稍稍一想喬映就明白了。這事兒說複雜也複雜說簡單也簡單,就是利益爭端那麼回事兒——皇室再沒實權也還是帝國的象徵,而他們自然也不會常年甘心只做一個處處受限的符號。即使不是伊洛也會是別人,皇室一方有野心是正常的,但是這次他們用錯了地方也用錯了方法——在皇家生命科學研究院發展人脈是沒什麼,但是如果皇室方面想借凌之臻的事情挑起點什麼矛頭那可真是大錯特錯了,先不說凌鳳樓還能不能愉快地跟皇帝陛下玩耍,政治方面也會有很多人不樂見其成。打壓軍部勢力不能讓一方坐大是一回事,在內戰剛結束的時候有意圖再次掀起內部分裂鬥爭是另一回事!如果皇室想借機壯大自己的勢力,那局勢就更復雜了。
徐栩的伯父是現任首相,不出意外的話宣徵將來也會是首相的候選人之一,所以徐栩的生命科學研究院被各大媒體很是熱炒了一回,話裡話外無非都是些“為了見不得人的利益糾葛,罔顧國家利益”之類。徐栩和伊洛那可真是非同一般的發小,據說當年一起在野外碰上意外,徐栩救過伊洛一命,那是正兒八經過命的交情了,現在兩人卻站到了利益對立面上,這個理智和情感還真是有點互相打架的意思……所以徐栩就選擇了一個特別直截了當的宣洩方式:跑過去把伊洛打了一頓,而且打贏了√
先不說晚上回家之後妻管嚴的宣徵看見老婆臉上掛彩會不會心疼得轉頭去給某些人穿小鞋,現在這會兒在皇宮裡的伊洛就已經各種苦逼了。徐栩那孫子手真黑,全他媽往又疼又不露傷的地方招呼,他這會兒疼得簡直都想在床上滾兩圈兒,偏偏那邊那個誰只是跟木頭似的杵著一動不動。皇太子殿下氣得想咬他,捶床道:“你就不能過來給我揉揉嗎!”
簡容面無表情道:“我剛才揉了一下,你說疼。”
伊洛磨牙:“你就不能輕點兒揉嗎?”
簡容一副“你有沒有生活常識”的表情瞥他一眼:“你捱打的地方都是一碰就疼你不讓揉,沒捱打的地方我揉了不也沒用。”
伊洛氣結,猛地捶了一下床,然後閃到了本來就被折磨得很心酸的腰,慘叫一聲,自己吸著氣揉著傷處,呲牙咧嘴道:“你還說你不是跟我置氣!我挨他的打,你都不會上來幫幫我的忙?親你還是不是我的侍衛長?!現在還對我這麼愛答不理的,你敢說你不是故意氣我的?!”他越說越來氣,又忍不住要捶床,不過這次沒敢太用力,“我他媽跟你說了多少次,我不知道小旻他會那麼做,我以為他也就是去找傅雲曦談談話而已!”誰知道會把本就劍拔弩張的局勢弄得更是一團糟,現在帝國四個軍團,兩個已經擰成一股,另外兩個嘴上說著不管但明顯也是幫那一邊的,加上輿論風頭漸漸失控,他們現在根本就騎虎難下了好不好!
簡容淡淡道:“你要是真心想讓小旻去跟傅雲曦好好談,我把傅雲曦約出來難道不可以?你們兩個竟然聯合起來給我下藥放倒我。”這才是最讓簡容心塞的,他對弟弟和愛人幾乎從不設防,誰知就這麼栽在了這個不設防上。
伊洛不吭聲了。簡容緩步走到床邊,拿過藥酒,拉起他一隻胳膊,用力揉開瘀傷處,他也沒吭一聲。簡容邊揉邊道:“這件事上我和你們意見不同,但我希望你聽聽我的想法。我也是一名軍人,對一個軍人來說,生死是早就置之度外的東西——對,我不僅僅是軍人,我還是你的侍衛。為了保護你,我也根本不在乎我的生死,就算你真的叫我去死我也不會反抗,但是那個時候,一定是我已經對你心冷了。”
伊洛渾身微微一震,簡容低聲道:“所以如果帝國真的對凌之臻做什麼……你有沒有想過,四個軍團無數將士,幾百所軍校無數軍校生,他們又該怎麼作想?這個帝國,還是不是那個在他們的理想與信念中無比光輝無比榮耀的、能讓他們全身心付出的帝國?”
伊洛閉著眼睛道:“我明白,但是不是隻有我明白就夠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