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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這雪是我師傅下起來的?”左丘瑾只定定地看著染流年不說話。
“小年,你醒了?”虛壹從房裡出來後,染流年才發現左丘瑾竟是跪在了虛壹的屋外。
看到染流年只披了件單衣,虛壹臉色沉了沉,接著,雪似乎更大了。
“小子,我徒弟傻,我可不傻。你要娶他,就給我認認真真地在這裡跪上三天三夜。哼,你當初做的那些破事,這三天三夜都是輕的!”虛壹看向跪在地上的左丘瑾憤恨開口,語氣是恨不得將對方挫骨揚灰。
……我怎麼就傻了?!糾結這個問題的染流年在聽完虛壹的話後就傻了,娶,娶他?什麼玩意?!老子才是娶的那個吧?!為毛這死老頭上來就把老子擺在嫁的那一方啊!
“虛師父教訓的是,左丘瑾甘願受罰。不過還望師傅記得諾言,三日後便是我與流年大喜之日。”左丘瑾跪在地上,毫不示弱地直視著虛壹。那一瞬間,之前的頹唐似乎是幻影,左丘瑾依然是那個驕傲、耀眼的左丘瑾。
……好吧,嫁就嫁吧,至少老子不用做家務!
第一日,大雪,雪的厚度直接沒過跪著的左丘瑾的腰。夜裡開始下雨,噼裡啪啦的雨滴打在窗上令人心驚。
第二日,烈日,沒有一絲雲層的遮掩,左丘瑾頭頂就是毒辣的太陽炙烤。夜裡卻開始颳風,捲起的沙子刮在左丘瑾的臉上,竟出現一道道血痕。
兩天兩夜了,左丘瑾不吃不喝,沒用護體仙氣,只是固執地跪著。白衣泥濘,髮髻散亂,目光卻是堅定的。染流年在屋內也是坐立不安,這虛壹是真下狠手啊!那種境界的人使出的術,威力自然不用說,左丘瑾能撐住嗎?
第三日,天氣卻是好的出奇,有暖風拂面,藍天通透,不時飄來幾朵白雲為左丘瑾灑下一片陰涼。連著兩日的詭異天氣,魔界的人還以為魔宮中發生了什麼大事,這日突變的天氣卻讓人摸不著頭腦。
左丘瑾也是,但他什麼表示也沒有,依然靜靜地跪著。兩日裡,魔宮中的人對跪著的人已知根知底,也不多問,只是走到染流年的房外報告:“染少爺,那人臉色蒼白,眼底發黑,怕是要到極限了……”
“行了,退下吧。”在外遊歷百年,染流年再回到魔宮,物是人非,許多魔都淡忘了曾經有位喜好紅衣的魔君對著他們笑談:“神仙算個什麼東西!要老子說,還是做魔好,逍遙自在!”就連介紹自己是染流年時,多數人的反應也是“啊,好耳熟的名字。”算了,畢竟宦荻這魔君做的也不錯,再說了,他染流年不是自己說過“做魔逍遙自在”的嗎!何必在意旁人!
白日的好天氣並沒有維持到夜裡。電閃雷鳴間,暗紫色的閃電一道道降落,不惜餘力地打在左丘瑾身上,左丘瑾咬著牙忍受,心中只有一個念頭:熬過今夜!
後半夜,左丘瑾終於不支地昏過去,但他已經在重重閃電下堅持了四個時辰,距離天亮僅有半個時辰!
左丘瑾倒地一瞬間,虛壹的房門便開了,他看著倒在地上,衣服已變得焦黑的左丘瑾面露不忍之色。聽到外面的雷聲停了,染流年心急又疑惑,也不管虛壹說的不許出門,開啟門直接衝了出去,然後就看到左丘瑾狼狽的倒在地上生死不明。
染流年三步並作兩步衝上前,抱起左丘瑾探脈發現沒死頓時鬆口氣。
“罷了,把他帶走吧,你們的事我不再過問。”說完,虛壹就回房了。
染流年怔怔地盯著那扇門,然後拖著左丘瑾回到自己房間。
三天
左丘瑾睜開眼就看到染流年睡在自己床邊,眼底有淡淡的青色,似乎沒休息好。一睜眼便看到自己愛的人,曾經是左丘瑾一度的夢想,現在這個夢成真了,他卻有些不真實。盼了太久,左丘瑾小心的伸手觸碰染流年的臉頰,滑膩的觸感還有淡淡溫度,告訴他這不是夢。染流年輕喃一聲,在左丘瑾的手中蹭了蹭。
這種寧靜中的幸福帶著微微的感動,左丘瑾突然渴望時間就此停下,地老天荒,只此一人,相伴左右,此生無憾!
有這種想法不止有左丘瑾,染流年在夢中遇到了最初的左丘瑾,那個意氣風發的青年,擎一把劍,沉聲問道:“什麼人,竟攪亂我心湖平靜。”
自己吊兒郎當回答:“不才,染流年是也!”
霎時,春光明媚,那人笑花了一樹春光,只靜靜看著他:“染流年,我識得你。”
沒有什麼驚天動地,沒有什麼繁文縟節,更沒有什麼恩怨情仇。天地之間,但求二人,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