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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珩最近這段時間被周圍人的各種說辭攪得頭暈腦脹,雖然他不知道自己聽到的訊息有多少是真的,但是他至少可以肯定,這其中起碼有一半是假的。難得見到崎遠一次,原本以為可以問出點什麼,誰知到這人卻連謊話都懶得說,林珩一聽便有些火氣,口氣不太好的回道:“我為什麼不能過問?我現在越來越覺得自己就是被你們悶在葫蘆裡的傻缺,你們什麼都不告訴我,到底是有什麼目的?”
顧崎遠又嘆了口氣,靠到沙發上,揉了揉眉心,神色疲倦:“知道得越少對你越好,這也是為你考慮。”
“你們一直都是這麼說的。鬱城這麼說,你也這麼說。我也想要配合你們,我也想要忍耐,但是,一而再再而三的發生這些事情,我實在是沒有辦法忍了——我需要知道真相,我有權利知道!”
這一段時間以來的各種猜忌、懷疑以及種種負面情緒攪合在一起,一瞬間讓林珩控制不住脾氣,對著顧崎遠吼了出來。
酣暢淋漓的吼完,見到顧崎遠詫異的神情,林珩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剛才說了什麼,與此同時,他才意識到,自己竟然已經累積了這麼多的不滿。
雖然知道自己話說得有些重,但他卻不準備改口——他的確已經無法忍耐了。
顧崎遠顯然是沒有料到自己的一句話會激起林珩這麼大的反彈。
林珩的性格一向溫潤和煦,顧崎遠認識他這麼多年,也極少見到林珩發脾氣,此時聽到他這麼說,便猜到林珩應該已經是被逼到了極致。
“珩珩。”顧崎遠輕聲道:“請你相信我。如果時候到了,我一定會告訴你。有些事情不像你想象得那麼簡單,知道真相對你來說除了受傷害之外沒有任何好處——退後一步你明明就可以更快樂,為什麼非要去鑽牛角尖?”
“可是你看我現在哪裡快樂?”林珩眉頭緊蹙,低聲道:“我每天每天都在想著這些事情,得不到答案我就得不到解脫,不是我不願意退一步海闊天空,而是我已經走到了極限,我沒有後路可退。哪怕真相再怎麼殘酷,我也需要知道!”他聲音有些嘶啞,輕聲道:“崎遠,我已經不是當年那個習慣躲在你背後的小孩了。”
顧崎遠一震,他神色複雜的看著林珩,想要在林珩的臉上找出哪怕一絲一毫的遲疑。
可是他沒有。林珩無比地堅決,這種堅決甚至連顧崎遠都覺得詫異。
他已經很久很久沒有看到林珩如此執著於一件事了。
他又嘆了一口氣,這是他進入房間短短的十幾分鍾以來的第三次嘆息:“對不起,我不能告訴你。”
他說完,就見林珩眼中的神采驀地暗淡下來,顧崎遠下意識地想要解釋,林珩卻疲憊的擺了擺手:“不用說了。”
和顧崎遠簡短的談話卻幾乎耗盡了林珩所有的力氣。長時間以來內心積累起來的疲憊在這一刻排山倒海的向他湧來。他沒有去聽顧崎遠的解釋和安撫,因為他知道,那些話無論說得多麼動人,最終的目的也只有一個——隱瞞。
這樣的認知讓林珩既沮喪又無力。
他拒絕了顧崎遠想要送自己回家的提議,獨自一人從會所裡走了出來。
這家會所建立的位置是在郊區,略有些偏僻。想要到外面能夠打車的地方需要步行很長一段距離。此時天已經黑了,昏黃的路燈勉強照亮前面的一小方空地,林珩一邊走著一邊回憶這段日子以來發生的一切,想著想著便覺得十分頭疼。
之前與顧崎遠的那一番談話,雖然有衝動的成分在裡面,但不可否認的是,自己確實因為身邊人的一再隱瞞而感到無比的煩躁。他想不通究竟有什麼理由會讓這些人認為自己會因為知道真相而受到傷害——總不可能自己其實是個具有雙重人格的變態殺人犯吧?林珩自嘲地笑了笑。
他一邊琢磨一邊走,也沒有注意眼前的路,反正從會所出去就只有一條道通向外面的大馬路,也不需要分辨,閉著眼睛也能走出去。但是,走了一會兒之後,林珩無意間抬起頭來時,便覺得有些不對。
首先讓他覺得異常的,是周圍的路燈。
之前雖然也一直在走神,但是林珩清楚的記得,從會所出去的那一條道路兩側,每隔十米會有左右對稱的兩盞路燈,一直延續到外面的公路上。路燈的照亮範圍是前後大概五米的距離,因此每隔十米設定兩盞路燈,恰好就可以保證一路都有光線持續。
然而,從五分鐘前開始,林珩就已經沒有再看到道路兩側的路燈了。
而更詭異的是,那種昏黃的燈光,卻始終照亮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