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部分(第2/4 頁)

長藤一圈圈的纏繞著，滿面痛苦而又憤怒的表情。

每掙扎一下，泥漿便會晃動一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侵蝕著她的身體。

陰姬的臉色幾乎扭曲，發出痛苦的呻吟。

沈墨珏震驚，喃喃：“怎麼會這樣？”

朗言書忽然從他身後走了出來，沉聲道：“受不了就不要看了。”

沈墨珏猛地轉身，看見他手裡拿著陰姬的儲物袋，十分確定的說道：“朗大哥是你動的手腳對不對？”

“你覺得我殘忍？”朗言書緩緩的問了他一句。

陰姬並不算冤，前世她便是這樣死的，只是那時他和沈墨珏還有花千顏慌張躲入這方紫藤林中，被陰姬追殺的走投無路才發現這恐怖的死亡之地，也正是發現了這死亡之地才致使他們三人在絕境之時忽然扭轉乾坤，將陰姬騙入此間，使她不慎跌入了這泥漿裡被吞噬。

如果這一世的陰姬不為惡，不出現在那間客棧裡，也許，她可以逃過一次，只可惜命運的力量太過強大，誰也逃不了。

朗言書不由得嘆息一聲。

沈墨珏以為是自己沒有回答他，他才會發出那樣一聲傷心的嘆息，連忙解釋道：“朗大哥我並沒有怪你，陰姬殺人太多，有今日惡果也不過是報應。這世間的因果輪迴往往如此，種下多少因，便得多少果，只是這果是惡果還是善果，皆看種的因，只是……”

只是他擔心，今日朗言書種下的因他日又都報應在他身上。就算朗言書不出手，如果陰姬追著他們不放的話，沈墨珏也會出手殺了她，而如今卻是朗言書替他了結了這因果。

總之，他欠朗言書的越來越多，卻沒有機會償還。

他想起朗言書說的話，不做情人便做陌路人。呵，他真是決絕，難道自己欠下的恩情真的要用感情來償還？可是這樣的感情償還對朗言書來說豈不是太過不公平？

雖然朗言書早已坦言過，他和自己之間便是一場不公平的交易，誰先淪陷誰便輸了，如今的結果很明瞭，朗言書輸了，所以註定在獨佔和放棄之間苦苦徘徊，而沈墨珏何嘗又沒有輸。

如果他能堅持到底，無論朗言書付出多少，表現出多傷心的樣子，他都能堅定如鐵不動搖，也許所有事情都會簡單很多。

很可惜，他還是動搖了。

他居然在逃亡的第一夜就做了一場那樣的夢，在心魔編織的幻境裡，他們之間所處的位置又來了一次徹底的顛倒——他求之不得，而朗言書棄他如蔽履。

到了那一刻，沈墨珏才發現原來處於這樣求之不得卻又不肯鬆手的位置是這樣的悲慘。他已經體會到了朗言書的悲慘，想起自己被他困住的那些日日夜夜，朗言書每日對著自己，而自己卻整日在想著怎麼逃跑，從來不肯正視他的情意，更遑論接受，那時的他，心痛如裂，大抵如此吧。

“你明白就好。”朗言書很欣慰他能參透這些，原本這些果便是該他來承受的。他既然認定了小珏，便已經做好了為他掃除一切障礙的準備。

泥漿漸漸融化了陰姬的身體，應該是朗言書毀了她的嗓子，所以自始至終她也只是發出幾聲痛苦的呻吟，卻不曾大喊大叫過一聲。

沈墨珏的心底騰出了幾分寒意，他知道自己不應該怪朗言書的，可是無端的恐懼還是蹭蹭的從心底冒了出來。

他這副模樣朗言書又如何看不出來，只看他的表情便已猜透他的心思，無盡的苦澀忽然從心底漫開，朗言書有些疲倦的揉了揉額頭，喚了一聲：“小珏。”

沈墨珏抬頭看他，卻見他朝自己扔過來一樣東西。沈墨珏抬手接住了，垂眸一看卻發現是陰姬的儲物袋，再次抬頭時朗言書已經轉身走了。

沈墨珏呆呆的站了一會兒，忽然沉聲道：“出來！”

紫衣少女從古樹後走了出來，朝他吐了吐舌頭，一臉又嘆又怕的表情：“方才那人是你的朋友？他可真厲害啊，我師姐這麼厲害的人都被他給算計了。”

沈墨珏點點頭：“自然，他一直都很厲害。”

花千顏走到他身邊，又忍不住看了一眼已經化作白骨的陰姬，心有餘悸的說道：“幸虧我不是他的敵人。”

沈墨珏扯了扯嘴角，想笑，卻沒有笑。

花千顏又道：“對了，他叫什麼名字？是哪個門派的？”

沈墨珏瞧見她一臉春心萌動的樣子，心裡酸酸的，卻不知道自己到底在酸些什麼，只是有些不高興的回了她一句：“你為何不自己去問他？”

“自己問就自己問。”花千顏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