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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峻帶著蘇刃下樓,整個校園冷冷清清的,只有昏黃的路燈孤清的亮著。這些年汙染越來越嚴重,城市裡像這樣能看到滿天星星的日子並不多見,就算有,都在城市的燈光輝映下,顯得黯淡無光。
入秋以後,早晚寒意逐漸加深,路燈下,氤氳著淡淡青色的薄霧,一些小飛蟲圍繞著路燈飛舞著最後的末路狂歡。
冷峻看著蘇刃困得迷迷瞪瞪的樣子,就蹲□子,讓蘇刃趴在他的背上揹著走。
蘇刃頭搭在冷峻的肩上,走了半響,冷峻還以為他睡著了,蘇刃忽然說:“師母很好。”
冷峻笑著說:“還沒睡著麼?師母怎麼好了?”
蘇刃想了想說:“她給我削蘋果,削成一塊一塊的,都用牙籤簽好了。”
冷峻說:“刃刃喜歡吃蘋果啊?那我以後也給你買蘋果吃。”
蘇刃說:“我不喜歡蘋果,太硬。幸虧削成一塊一塊的。”
冷峻問:“那刃刃喜歡吃什麼?”
蘇刃沉默了一會兒,說:“我喜歡吃榴蓮,可是冷冷不喜歡榴蓮的味道,我以後都不吃了。”
冷峻說:“誰說我不喜歡榴蓮的,我也喜歡吃,只不過太貴了,不能經常吃。以後我們有事要慶祝的時候,就專門買榴蓮吃。”
蘇刃歡快的“嗯”了一聲。
冷峻又繼續問:“除了吃蘋果,刃刃今天還做什麼了?”
蘇刃說:“師母要我做題,好多張卷子。”
冷峻問:“那刃刃會做嗎?”
蘇刃說:“師母說,不會的就空著,我留了好多空。”
冷峻笑了,小東西居然也會轉彎抹角的來說。
冷峻說:“那師母有沒有說你?”
蘇刃說:“師母說沒關係,還給我巧克力吃,我也喜歡吃巧克力,師母很好。”
導師的寢室是在學校靠近西門處,離學生的宿舍區比較遠。
蘇刃靠在冷峻的肩膀上,過了一會兒說:“果果不太好了。”
冷峻笑著問:“果果怎麼不好了,她欺負你了。”
蘇刃說:“不是這個不好,果果也好,還教我玩遊戲,我玩著玩著就睡著了,醒來就吃晚飯了。”
冷峻問:“那果果怎麼不好了。”
蘇刃皺著鼻子說:“果果的身上有一種味道,果果不好了。”
冷峻:“什麼味道?”
蘇刃想了一下才說:“死屍的味道。”
冷峻愣了一下,厲聲說:“別胡說八道!這種話怎麼能隨便亂說。”
蘇刃被罵的撅起嘴巴,委屈極了:“是很像死屍的味道,跟昨晚上劉洋的身上味道的味道一樣,他們都有死氣。”
冷峻心中一凜,仍然忍不住說:“不是說了你就是普通的發燒嗎,別整天想電視上那些胡亂編造的東西。”
兩人沉默了一陣,冷峻心情沉重,雖然這麼叱責蘇刃,心裡始終忐忑不安,終歸在心神不定下又不放心的追問:“你還在什麼人的身上聞到了這種味道?”
蘇刃答:“他們身上的味道很淡很淡,要離得近了才聞得到。”末了想了想又說:“今天早上那個校長好像也有,離得太遠了,不是很明顯。”
冷峻仔細想想,其他人說不上,但是劉洋今天早上他還親自照料過,並且扶著他到醫務室,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味道,就算再淡,自己一定也會聞到的。這孩子也不知道究竟想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胡亂說話,這個特殊的時候,這種話可不能亂說。
冷峻就忍不住叮囑:“這話你就跟我說說,其他任何人都不能說,知道嗎?”
蘇刃乖巧的“嗯”了一聲。
現在正到了教學區,校園這時候安靜極了,整個教學區彷彿空無一人。
平時雖然長期熬夜,有時候也會這麼晚回寢室,但是總不會像這樣,所有的教室都黑洞洞的,靜悄悄的,沒有半點生氣。
“冷冷。”蘇刃輕喚。
冷峻聽出他話裡有些猶豫,應該是剛剛自己說的話讓他遲疑了。
“有什麼你跟我說沒關係的。”冷峻說。
蘇刃輕聲說:“我下午看到果果的身上長了很淺很淺的斑紋,像屍斑。”
冷峻只覺的腦袋裡哄的一聲響,饒是大膽,在這種環境中也忍不住打了個冷噤。他想到了早晨的時候在劉洋的身上看到的淡淡的斑紋,他沒見過屍斑,不知道像不像,不過屍斑不可能長在活人身上而且也不可能這麼淺。小孩子胡亂比喻,亂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