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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玦沉默半晌,輕輕道:“只要戰事得以休止,陛下和勉之則再無阻礙。”
軒轅看他:“倒是你,朝中之事,無論結果如何,那人和你有何牽連。你都要記住,朕以前,現在,還有以後都是信任你的。”
洛京下起了大雨,欽天監的莫監正戰戰兢兢地被人請到中書省,像他這樣的小官,一生都未必有幾次機會能夠見到三品以上的權貴,更何況是當朝宰相,炙手可熱的顧秉。
“下官莫聰拜見顧大人。”
顧秉比他想象中年輕清瘦,也比想象中隨和親切些。他笑笑:“莫大人辛苦了,路上似乎淋了些雨?上薑湯。”
“謝顧大人!”莫聰受寵若驚。
喝了口薑茶,莫聰忙問道:“不知大人召見下官所為何事?”
顧秉雙眉緊蹙,頗有心事的樣子:“洛京連日大雨,不知道薊北近日如何?”
莫聰畢恭畢敬:“下官等人這幾日夜觀天象,推算節氣,若不出意外,薊北應該也在下雨,而且恐怕會延續到一個月後。”
見顧秉眉頭鎖的更厲害,莫聰拍胸脯道:“不過大人不用擔心,這場雨必是喜雨,對農耕不僅無害,還是極其有利的。北方本就易旱,若是。。。。。。”
顧秉打斷了他:“好了。我只問你,雨有多大?會否影響到行軍?”
莫聰猶豫:“這個,臣也不清楚,但臣猜想應該不至於吧?”
顧秉很疲憊地揮揮手:“知道了,多謝你。下去吧。”
窗外細雨纏綿,不知道滴盡了多少相思情意?
“這下好了,天氣不熱了,你滿意了吧?”赫連沒好氣地看著周玦,滿臉唾棄之色。
軒轅揹著手聽著碩大的雨滴砸到車頂上,發出如同戰鼓一般的聲音。
“表兄,怎麼辦?”獨孤承問道。
軒轅回過頭來,眾人看見他的表情均是一陣恍惚。
自從軒轅登基,便收斂了原本有些乖張的性情,眾人也似乎再未見過他如此華光四射,鋒芒畢露的樣子。
軒轅嘴角微微勾起,眼睛裡卻閃著危險的光芒,如同暗夜裡四處逡巡的獵鷹:“朕有個好主意,雖然有些冒險,但朕卻很想試一試。”
幾人互相看看,周玦苦笑道:“既然陛下如此說了,那臣等也沒有反駁的必要了吧?”
軒轅神秘一笑:“此事極密,朕也沒有十全把握。你們但凡配合便是了。”
顧秉坐在案邊,對著一份戰報發愣。
北征的十萬大軍,竟然於兩日之間繞過密雲,疾行一百二十里,徑直向著漁陽去了。如此,他們便孤軍深入薊北,離燕王的主力也就是不到百里的距離了。
可雙方卻遲遲不交戰,隔著幽州城池對峙起來。
雖是公認的揣摩上意的箇中高手,但此番軒轅的深意,顧秉是真的不懂。
他更不懂的是遲遲沒有訊息的臨淄王,他和他所號稱的五萬大軍似乎從出征那日起就消失在天啟域輿圖的某一處。顧秉甚至都不再確定,當他們突然出現的時候,會以怎樣的姿態,臨淄王軒轅昭昱的強兵利劍是會斬向逆賊燕王,還是。。。。。。。對著一直信任他,寵愛他的兄長。
西蜀的戰況倒是近來為數不多的喜事,叛軍被吐蕃和南衙府軍擊潰,西蜀王率不到一千精騎逃往突厥。顧秉則立刻派遣得力幹吏前往劍南道安撫百姓,收編部隊,並履行允諾,將軒轅的叔伯堂妹,一個豆蔻年華的小郡主嫁去吐蕃,同時通商互市。
雖然聊有慰藉,但想起撲朔迷離,讓人云裡霧裡的北疆戰場,顧秉只覺得頭痛。於是他開始整夜整夜地失眠,只在累極時才能小憩稍許。有時躺在床上睜著眼睛,什麼都不想,什麼都不做;有時也會像軒轅那般披上衣服漫無目的地瞎轉,然後在一個熟悉或者陌生的地方停下來,再往回走。
更多的時候,顧秉會回到中書省或是府中的書房,在案牘卷宗中熬過許多天光,直到東方大白。幾日下來,原本就清瘦的顧秉更是形銷骨立,別說秦泱黃雍幾個逼著他多加將息,連為人刻薄從不管閒事的蘇景明都催他休養,免得面白無華,病體支離讓人覺得白日撞邪。
遇到這種場景,顧秉多半付之一笑,換來旁人數聲嘆息。
可顧秉沒有辦法,擔心到了極致,閉上眼盡是北疆。朔風獵獵的北疆,暴雨驚雷的北疆,箭矢如雨的北疆,血流成河的北疆。
軒轅明明該在那裡,可他卻找不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