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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顏命薄,死於非命的下場。
顧秉想起軒轅對先皇后和太子的態度,臉色陰沉了下來。毫無疑問,軒轅對太子以及史家的不滿已然深入骨髓,按照他目前的計劃,對藩鎮和士族絕無可能僅僅是打壓那麼簡單。當年奪嫡之爭,王氏之亂,他雖沒有直接參與,但每份邸報都曾經手,也曾一一過目。軒轅做事力求一擊必殺,斬草除根,無論是對政敵對手,還是對叛徒細作。可以那麼說,軒轅的這條帝王路走得鮮血淋漓,遠不是檯面上風光。此次若是史家傾塌,覆巢之下無完卵,軒轅冕的太子之位必然不保,他的性命。。。。。。顧秉看著小太子天真的睡顏,再不忍想下去。
太子突然動了動,嘴角囁嚅著什麼,顧秉低頭,聽見太子反反覆覆唸叨著幾個字。
“父皇,我疼。”
第十五章:四度春風化綢繆
第二日散朝,顧秉看都沒看軒轅一眼,便疾步走出朝堂。周玦注意到,笑眯眯地湊過去,桃花眼閃爍著不懷好意的光芒。
“勉之今日看起來心情欠佳,陛下可知道原因?”
軒轅沒好氣:“我看顧秉越活越回去了,誰知道他鬧什麼彆扭。”
周玦在心中腹誹陛下你自己也沒好到哪裡去,嘴上卻道:“陛下高瞻遠矚,勉之他日必能領悟陛下意圖。”
軒轅斜瞄他一眼:“朕上次讓你遞的摺子呢?”
周玦苦笑:“陛下,臣和您打個商量。能不能不要老是將如此重擔託付給臣,臣雖無家室,但也是顧惜性命的。”
軒轅聽到這裡,頓了頓,正眼看他:“這麼多年,值得麼?”
周玦沒回答:“陛下,臣以為河北道之事,可從一處著手。”
軒轅起身,看著御苑中含苞的梅花,想起那日在顧秉家嚐到的暗香粥來:“哦?”
“臣此計,叫做敲山震虎。”
軒轅沒有回頭:“伯鳴每每和朕心意相通,朕心甚慰。朕覺得若避免反覆,應從薊北和朝廷兩面同時下手。”
周玦點頭,眼圈下方有青黑的痕跡:“陛下英明,臣亦是如此謀劃的。臣以為,對付薊北那裡,我們應該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他們讒害了一個刺史,我們便想辦法暗算現在的刺史,然後再派個我們的人過去。若是他們不動聲色,可以收集證據,以罪削藩;若是打草驚蛇,他們提前動作,那我們便正好借勢,興兵討伐。”
伸手摺下一枝梅花,軒轅懶懶問道:“若是起兵,伯鳴覺得朝廷有幾分勝算?”
周玦猶豫了下:“那要看隴西和臨淄那邊的態度了。”
軒轅不置可否:“好吧,先暫時這麼定了,之後的事情,再同他們細細商量。”看周玦,表情有些陰沉:“朝廷這邊呢?你覺得和燕王勾結的權貴,到底是誰?”
周玦看他,神情也有些變幻莫測:“關鍵不在於是誰,而在於陛下希望是誰?”
軒轅把手上那枝白梅遞給安義,囑咐他插起來:“聰明。”
顧秉回到大理寺,極其匆忙地處理了公務,便去看小太子。
軒轅冕用一種很古怪的姿勢坐在那裡,提著筆,在生宣上一筆一劃地臨摹著什麼。
顧秉看了眼,有些驚訝,忍不住開口問道:“殿下喜歡行草?”
軒轅冕看到他,眼睛亮了亮,矜持道:“師傅說了,陛下善飛白書,所以孤也要練行草。”
顧秉留意到他沒有稱父皇,想必還在生氣,笑了笑坐到他旁邊:“草書太難了,殿下還小,應該從楷書練起。”
軒轅冕放下筆,輕輕道:“其實孤不想練字,孤只想玩。”
顧秉還是頭一次聽見別人這麼毫不避諱地講這麼不思進取的話,但想到太子只六歲,喜愛玩鬧本就是孩童天性,便強把心頭的不適壓下來。
“為何?”顧秉邊幫他磨著墨邊問道。
軒轅冕再次運筆,許是因為功力太淺,年紀太小,硬是把肆意狂草寫得如同扭曲爬蛇一般。
“孤都不知道什麼時候會死,就算不死,練不練,像不像也無關緊要吧。誰會在意”
顧秉哽住;輕輕包住他的小手;帶著他一筆一劃地寫:“寫字就和做人一樣,一是要勤勉,若是覺得枯燥便時時偷懶,別說練字,做什麼都做不好;二是身和心必須要正,行端坐正,字才會方直好看,而心正了,手也就穩了;三是要學會權衡,靈活機變,收放疏密,落筆前就要心中有數,若是與計劃有差;便能及時查缺補漏。”見軒轅冕聽的認真,顧秉笑笑,補充道:“最後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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