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部分(第1/3 頁)
結束
林悅兒一走,慕安之終於可以喘上一口氣了。拉著晉元坐下,又重新換了一杯茶,喝了一口,鎮定心神。晉元不語,悠閒地搖著他的紙扇,面上波瀾不驚,也看不出他是否還在為剛才的一事生著氣。
不過,這才是可怕的。有表情,還能說明他在乎你一二,若是面無情緒,這或許代表著他可能是在看好戲,戲越精彩之處,他心中的惡魔笑得越是開懷。
然而,神經線有點粗的慕安之卻並未想到這點。他自以為,林悅兒一走,晉元該是恢復了往日笑語晏晏的瀟灑貴公子形象,所以他很放心地喝起了茶水,時不時砸砸嘴,或拈塊糕點嚼上一嚼,徹底忽略了一旁的活人晉元。
等他喝了一杯茶水,三塊玫瑰糕後,不經意間瞟了晉元一眼。這一眼,卻把嚇得從凳子上蹦了起來。
天啊,那是什麼樣的表情:近處逇男子嘴邊無笑,嘴唇呈一條直線;眼睛雖然盯著某處,但是並沒有落到心上;手中的扇子依舊搖著,但更像是慣性使然;整個人氣質淡然,可是卻給了人一種無悲無喜,不食人間煙火,慈悲地俯看眾生的虛無感,好似下一秒,他便會乘風歸去。
“晉元,你怎麼了?不要嚇我?”慕安之急切地搖晃著晉元,希望能從這張靜如平面的臉上發現端倪。
晉元不答,只是搖著他的扇子。扇出的風很小,只能夠驅除稍稍的熱意。但,慕安之突然感覺到了一陣涼意,從心靈深處冒出的寒意,他不住地打了個寒顫。
晉元依舊沒什麼情緒流露,整個人如牽線木偶,盡職地做著主人要求的動作。
到底是怎麼回事?林悅兒剛走,晉元就成了這樣,難道是被林悅兒下了毒?據聞,世上有藥名“傀儡”,仍是失心散的加強版,但,晉元成了個不言不笑的木偶,對她有好處嗎?慕安之轉念一想,誰說沒有的,晉元如果出了事,她就不用嫁了,而且她爹不也能繼續當下任盟主嗎?武林史上有言,新任盟主未即位前死亡,上任盟主可連任。
原來如此,慕安之懊惱,一想到是他把親手把危險迎進了門,他的心抑制不了地疼痛,他的手顫抖著一點一點地摸上了晉元的臉,眼裡不知何時填滿了淚。臉如舊,可是人卻不是那個了。
慕安之捧著晉元的臉,咬牙切齒地道:“晉元,你放心,我一定會逼他們交出解藥的。”
玩過火了?這是裝傻的晉元的第一個感覺,然後他想到該如何收場,若是被安之知道自己不過是耍著他玩的,結果怎樣,他不用想也知,慕安之的滿腹怒火便是為他而準備的。
慕安之握了握晉元的手,道:“晉元,你等著,我現在就問他們去要解藥,你很快會恢復成那個風流不羈的罌粟公子的。”
拿起掛在牆上的殘血,慕安之抽出刀,刀身還是滿目的紅,紅得妖豔,紅得刺眼。今日,他人的鮮血在它的身上會如黃泉路上的曼珠沙華似的,妖嬈地迎風飛舞。
慕安之合上刀,轉身踏出門檻。他一門心思寄在晉元中毒之事上,因此他沒有注意到背後傳來的一陣風聲。風止人倒,慕安之跌落在了一個溫暖的懷抱中。
白衣的男子愛憐地摸上了慕安之輪廓分明的臉龐,一遍一遍地描摹著安之的眉間,鼻子,最後落在嘴唇上。慕安之的嘴唇很薄,薄唇的男子一般都是無情之人。但安之不然,他對外人客氣疏離,但是面對他時,他的一切都是真實而不摻假的,溫柔而不是冰冷的。
晉元抱起慕安之,朝房裡走去。
慕安之醒的時候,正是太陽落山時分,傍晚昏黃的光芒透過窗欞斜著照進了房裡,恰好落在了牆上的殘血身上,扯出了一道比原物大上幾倍的影子。
慕安之一動,他的脖頸處傳來嘎吱的脆響,慕安之呲了一聲,好疼,幸虧是他,若是晉元,怕是得哭鼻子才行。想到晉元,下午時的事慢慢回到了他的記憶中,林悅兒的來訪,晉元的中毒……咦,晉元去哪了?
慕安之慢慢坐起,他的脖子痠疼難當,好像被人打了一掌似的,不過,眼下不是注意這事的時候,最重要的是晉元不見了。如今的晉元傻呆呆的,和三四歲的娃娃沒啥區別,唯一的區別就是扔給娃娃一個糖人,他就能乖乖和人走,而晉元連糖人這道工序都省了,拉走完事。
他要去找晉元,慕安之飛快地穿上衣服,胡亂套上鞋子,亂了頭髮的也沒空理會,他直奔清風苑,路上他一邊奔走,一邊拉過行走的人,詢問晉元的蹤影。“晉元在哪?”
被抓的人不是覺得眼前的青年莫名其妙,便是用看瘋子的眼光厭惡地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