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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一把抓住紫苑的手，張口就問：“我不要他！能不能掉了他？！”

一句話驚得項楚風赫然變了眸色：“風兒！你不要胡鬧這可不是兒戲！這是人命！”

“我沒有胡鬧！？”猛然扭頭朝項楚風看去，莫刑風一身的氣息顯得格外扎人：“我知道我在做什麼！我也知道這是人命，可為什麼他要長在我肚子裡！我又不是女人卻男身受孕，這跟妖怪有什麼分別？！我不要！！！”男子生孕他聽都沒有聽過，只是想想就感覺好怪異好恐怖，這個孩子現在還在他的肚子裡面，等孩子大了自己要怎麼生？這孩子會從什麼地方出來？只要一想到這個，莫刑風就只覺得自己頭皮發麻。

看他的眸裡真真是顯了驚恐，項楚風踏步上前，一把將他抱住：“不會，怎麼會是妖怪呢，你忘記了我以前不是也跟你說過，我跟城君還有淳兒都是爹爹生的，當年還是我乾爹乾孃接生我們的……”

“我不要！我不要！”掙開項楚風的碰觸，莫刑風臉上的神色還是那麼決絕：“那是你們的事，我不要跟你們一樣！你爹願意不代表我也願意，憑什麼我要為你生子受孕，你又不是我的什麼人！憑什麼要我為你做到這一步！！！”

憑什麼……？

好重的三個字……

擰緊了眉，項楚風低頭看他，眸裡的顏色沉的猶如深淵：“憑什麼……？難道在你心裡我一直都算不得什麼人嗎？”

“不算！”要真算的話……那不知道恩客與小倌的關係算不算？

幸好這話莫刑風沒說，可就算他沒有說，也夠這項楚風心裡一陣難受。

“若真是這樣，那為何你……沒有拒絕我？為什麼我當初跟你說，想對你好時，你沒有拒絕？”當著自己乾孃的面，也許說這個並不合適，可人心難受起來，誰還分得了什麼場合。

“那是因為你答應讓我去考武狀元，將莫廉天的命給我！”自己身無分文，什麼都沒有，用身體來交換一個心裡多年的想念，應該夠了，可為什麼這身子卻逆天的居然還能懷孕？

這種事有些超出的莫刑風的承受範圍，他想不出來自己產子那日會是個什麼樣子，甚至不知道會不會因為生不下這個孩子，而一同就這麼死了，一想到自己大著肚子，帶著腹中的孩子橫死榻上，這個畫面簡直就讓他渾身的毛骨悚然。

可項楚風卻並不知道，他心裡對未知之事的恐懼和害怕，腦子裡只有莫刑風剛才的回答，胸口像是被惹用錐子狠狠砸了一拳……

紫苑在旁聽的有些迷糊，皺了皺眉，朝莫刑風看去：“你先聽我說，男子受孕跟女人不同，更不可隨意落子，倘若出了意外，你這條命可就會死在你的衝動之下，你年紀還這麼輕肯定還有很多事沒做，你甘心就為了賭一時之氣而讓自己枉死非命嗎？”

是啊……還有事沒做，武狀元還沒考，還沒去打了莫廉天的臉，還沒拿著他們的人頭去祭拜自己的孃親，怎能就這死了……可是……

縮緊了自己的身體莫刑風坐在床頭，拉著被褥的雙手顫抖不停，垂下的眼簾，眉宇間因為紫苑剛才的話，而流露出了他心裡的恐懼：“我怕……”低啞的聲音，帶著幾分少見的沙啞，項楚風與紫苑都楞了一愣，只瞧見莫刑風將自己縮成一團，坐在榻上的樣子身子有些開始顫抖：“我怕……”會死……會帶著肚子裡的孩子一起死在那生產的床榻上……

項楚風站在榻邊，看著他這幅樣子，五指動了動，想要將人抱住可不知怎的卻只是僵在了原地。紫苑身為醫者，最是能明白想莫刑風這樣人的心境，伸手將莫刑風這發顫的身子抱住，紫苑溫柔的話語，就當真是在與自己兒子說話一般：“你要是聽話，好好養著，乾孃可以保證你跟孩子都會沒事的，可如果你不聽話硬是想要落了孩子，別說我不答應不會幫你，就是真的幫了你，要是出了什麼岔子，這可是誰都不敢保的事，你知道嗎？”

莫刑風任他靠著，沒有什麼反應，也不說話，項楚風站在榻邊上，還是第一次發現，莫刑風對別人的接近，也會有這樣不排斥不戒備的時候……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三十四章：回京都，男或女

白日裡，與項楚風鬧了那麼一通之後，晚上的接風宴，莫刑風也沒出來，一個人悶在屋裡也不知在做些什麼，飯桌間的氣氛有些奇怪，但誰都沒多說什麼，用完飯後，穆順陪著翁老先生與兩個年輕人在屋裡下棋，紫苑則將項楚風拉了出來，看著他眉心輕鎖的樣子，紫苑也是臉色有些發青：“你跟那莫刑風到底是怎麼回事？”從兩人今日的爭吵聲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