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第3/4 頁)
是傷害。
睜開眼,失去了重量與體溫的懷抱,顯得空空蕩蕩,無所適從。
怔忡間,迎來了春季常見的驟雨。瀕雲移到草地旁一棵大樹下躲雨,心裡想著,不知席天那隻笨狗,這會兒人在哪裡躲雨?
雨來了,雨走了,薄雲依風飄散,露出天際一抹殘月。瀕雲倚著樹幹,默默等待。
夜色漸漸淺了,天空漸漸亮了,晨曦初發,斑斕耀眼。瀕雲望著那片昨晚他倆相偎相依的草地,葉尖的露水晶瑩垂落,繼續等待。
直至晌午,日頭高照,仍不見席天的蹤影,瀕雲這才嘆了口氣,放棄等他回來。
或許,席天需要多點時間好好想想;也或許,他根本什麼都不願想,只顧找個地方悶著頭躲起來。不論是那種情況,都不是瀕雲能夠解決的。
當然,席天也有可能就此離開,再也不回來。但是瀕雲一想到這點,便苦笑著將這個可能性否決掉了。不知為何,他就是知道,以席天那執拗的個性,是不可能輕易放棄他的。
明知如此,還給席天那樣半吊子的承諾,自己真是得了便宜又賣乖啊。。。。。。瀕雲心裡一陣酸楚,說不清是對席天的愧疚,還是疼惜。
舉步漫行,心念流轉間,本打算繞到小山村看看,轉念一想,還是作罷。嘴巴上說是讓席天一個人靜一靜,其實心頭仍是掛念不已,禁不住想要尋找席天的衝動,索性回到豐都四下轉轉,想不到每遇到一個熟人,都被順口取笑上一句:
「喲,這不是瀕雲大人嗎?這幾天躲席天大人躲得很辛苦吧?」
外人哪裡知道他倆的關係,以為席天四處尋找瀕雲,又是為了尋釁。瀕雲聞言,只能苦笑以對。如今得知席天當初找自己找得有多辛苦,也只是徒增心酸罷了。
不經意間,來到酒樓外。想起席天撿起的那孩子,應當還由老闆娘照顧著,若是席天回豐都來,說不定會過來看看孩子,於是走進酒樓。
才一進去,便聽見嘹亮的啼哭聲自廚房傳來。薄薄一層布簾根本擋不住那淒厲的哭聲,酒樓裡沒有客人,想必是被孩子的哭聲給逼得逃光了。老闆站在櫃檯前,手足無措地頻頻望向廚房,瀕雲朝老闆微微一點頭,便撩起布簾,走進廚房。只見老闆娘坐在桌前,正不住地輕晃懷裡的嬰孩,溫言哄著,卻怎麼樣也無法哄得孩子止住哭鬧。
「大姐,怎麼了?」y
老闆娘見是瀕雲來了,蹙著眉道:
「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這孩子自午夜起便哭個不停,到現在都大半天了,連滴水也不喝,就只知道哭。請大夫來看,說是沒病,但是再這樣下去,就算沒病也要哭出病來了,真是,唉。。。。。。」
「難道是受了驚?」話一出口,連瀕雲自己都覺得不大可能。這孩子打從被席天撿回來開始,從沒對豐都這滿城的妖啊怪的表現出什麼被嚇到的樣子,更何況他跟老闆夫妻倆住了這麼些天,只有更加習慣的份,怎會忽然間受到什麼驚嚇?
瀕雲將孩子自老闆娘手裡接過來,只見孩子哭得滿臉通紅,臉上滿是眼淚鼻水,一到瀕雲懷裡,眼一擠嘴一扁,哭得更大聲了。
「您瞧瞧,是不是住不慣咱們這地方,水土不服什麼的。。。。。。」老闆娘憂心忡忡地猜測著,瀕雲沒說話,心裡雖沒個底,卻想到另外一種可能性。
這孩子,可是天人降生而來,沒緣沒故的,怎會哭鬧不休?難道這附近有什麼危險,讓這孩子感應到了?
瀕雲心口一緊,沒來由地想起,席天還沒回來。那隻笨狗,早先黏他黏得跟麥芽糖似的,就算真要躲他,又能躲到哪裡去?
思及此,心頭有股不安開始隱隱騷動。對了,先前他在外尋找那把妖刀的下落,卻被席天給打斷,如今那把妖刀仍下落不明,若是讓席天再度碰上那把妖刀……
瀕雲豁地站起身,懷裡抱著孩子,不顧老闆娘在身後呼喚,逕自衝出酒樓。出了豐都,瀕雲駕著風,火速趕到山村。昨夜,他追蹤妖刀到了村內,在鐵鋪前遇著席天,然後,一切都亂了調,才會害他忽略了,讓席天一人在那附近晃盪,是多麼危險的一件事。
他怎麼會這麼粗心呢?他已虧欠席天許多,若是席天有什麼萬一,他該如何彌補?
瀕雲抱著孩子,穩穩地降落在鐵鋪前,甫落地,便覺得不對勁。這裡本是個寧靜的小山村,人口說多不多,說少也不少,此刻整座村子卻安安靜靜的,聞不到一點人氣,死寂得像座鬼城。
按下愈發不安的心情,瀕雲走進鐵鋪,卻什麼人也沒找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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