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紙密密麻麻的內容,驚堂木忍不住笑了出聲。
老天爺啊,您老人家怎麼能夠容忍這種笨蛋活在世上啊?
這第六任縣官明明是學富五車的狀元耶,可以一輩子高官厚祿享用不盡,怎麼會笨到拒絕娶丞相女兒這椿如此完美的姻緣,而且還會笨到狀告朝中元老枉法循私的罪行?
簡直是笨得可以!他冷哼一聲。
怪不得這個狀元會被皇帝老子一貶、二貶、三貶、貶了又貶、繼續再貶,一路從一品大官貶成了九品的芝麻小官。
哼,照他看來,乾脆貶到城門口,當個看門的衙役算了!
跟錢過不去,簡直就是白痴一個!
這世間究竟有沒有正義和公平?
有!怎會沒有?
不過那得用白花花的銀子換的啊!
什麼仁俠果敢、公正廉明,要是這些玩意兒真這麼有用,那這笨狀元郎也不會悲慘到給人貶成了九品芝麻官。
這人真的是笨得太離譜了,笨得教他心癢地好想會會這個被一路從一品大官貶到九品芝麻小官的人了!
這下可剛好了,林老爺的訴訟案子過不久就要狀遞衙門,也該有個人去教教那位只會抱著四書五經死念、不知社會現實的笨狀元郎,別老是這麼跟錢兄弟過不去嘛!
看樣子,他未來的生活應該是不會太無聊了!驚堂木發現自己已經開始期待見這位昌州第六任縣官了。
十天後——
一大清早,掀開被單,走下床,洗過臉又刷過牙,穿好衣裳梳好冠……
所有動作全都準備就緒,曲翊理好知上蔥綠色的官服後,推開房門呼吸早晨新鮮的空氣。
驚堂木?
那不是放在公堂桌上的那塊黑板子,而是上任昌州縣官十多日來,他一直聽到的人名。
打從一腳踩進昌州地界,就有人好心地要他注意這個人。
至於為什麼要注意驚堂木這個人,關於這個問題他問了,可惜那個好心人沒有回答,只是一逕地直髮抖。
就在上任當日,銅鼓喧天,鞭炮聲震耳欲聾之際,又有個好心人要他最好去祖先墳前燒個香、求個庇佑。
至於為什麼要這麼做,他也問了,但是那位好心人卻只顧著打冷顫,而無法回答他的問題;再說他曲家的祖墳遠在河南,這路程實在好遠,所以那好心人的提議,他也就沒放在心上了。
曲翊的前腳才剛跨過衙門的門檻,還沒來得及把腿放下,廳裡大大小小、老老少少,所有的人蜂擁而上地把他團團圍住,對著他你一言我一語,嘰哩呱啦地說了一堆話。
曲翊雖然不是每一句都聽得很清楚,但終究還是理出了一個大概——
一、驚堂木是一個人,而不是公堂桌上的那塊黑板子。
二、驚堂木是昌州縣內有名的訟師,別號“鐵齒銅牙”,又稱“黑心訟棍”。至於他的興趣嘛,是賺錢;最喜歡的東西嘛,是白花花的銀子跟黃澄澄的金子;至於銀票嘛……
據可靠訊息來源指出,因為銀票太輕沒有什麼重量,所以不太喜歡;但附註是不在喜歡,並不代表他不要!
三、此人是標準的錢奴,只要有錢,別說是推磨,就算要他推倒長城,他也願意。
四、此人擅於顛倒是非,且手法十分厲害,只要一不注意,便會陷入他的陷阱之中,最後導致全盤皆輸,只能依他的方式結案。
而這又有了一個附註,那就是——此乃歷任昌州縣官嘔心瀝血所集之經驗談,望其後接任之人,能引以為誡!
五、眾家衙役弟兄們與驚府所有婢女們下了大注,以全體弟兄們的一年薪俸為賭注——他可以在驚堂木手裡,活著撐過半年。
所有的衙役全都希望他能秉持著十年寒窗考取狀元的氣魄,又看在他們上有高堂、下有妻兒絕對不能輸去一年薪俸的份上,努力熬過這艱苦的六個月。
曲翊回想起多日來的情景,他仍保持一貫平靜的態度。
他總覺得府衙裡的衙役們,似乎是擔心過頭了。
因為訟師本來就是要為託付案件之人極力地辯護,以保全苦主的案件能夠獲得平反;而這驚堂木雖然只承接有錢人委託的案子,但也不過是個人選擇上的問題罷了。
總之,只要是站在正義公理的立場還清案情真相,就是一個好訟師,不能僅憑愛錢與否,去斷定一個人的好壞啊!
曲翊緩緩地走進衙門,坐在堂上,看著兩側的衙役就位之後,一個拍板落下,發出清脆的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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