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部分(第2/4 頁)
裡邊,留下大半的空當,後背也沒蓋上,就這麼縮著。穆子韓擔心他著涼,放下茶杯,起身去扯他身下壓著的被角。大概是沒能控制好力度,那人骨碌一下又翻了出來,被慣性一帶,穆子韓止不住朝前趴又擔心壓著那人身上這樣那樣的傷口,堪堪雙手撐在床板上,對上暻允言陡然睜開的眼,兵荒馬亂。
“你,你醒了?”穆子韓尷尬地起身,別過臉不敢直視暻允言。他怎麼也不敢想象要是自己和暻三私底下那點勾當被暻允言知道了,他會用這樣的眼神看自己,要是能回到最初冷眼旁觀的樣子就好了。有些東西就是得到了,握在手心了,才知道失去的時候是怎樣地刻骨銘心。
今天,是最後一天了。只要這樣想著就抓心撓肺地疼了起來。輕輕地把側臉貼在暻允言心口,真好,那個人有這樣的心音,溫柔地,蓬勃地,只要他還活著,大概就沒有什麼別的奢求了。只願哪一天想起自己的時候,能明白自己是為了他才這樣,那就算是死也死得心甘情願了。穆子韓自認沒有那麼大的度量,他愛上了暻允言,但他無法忍受自己為了暻允言失去一切,而未來的暻允言竟然不明真相。他不能,讓暻允言離了自己還能毫無愧疚地活著。
他想,就算燃盡一切,與君長訣,也要疼上一陣子。這樣想著的穆子韓,忍不住笑出聲。
暻允言卻不能和他存著一樣的心思。就算知道穆子韓在乎自己那樣能怎樣?他分明知道穆子韓一夜未歸,卻還是沒法開口質問,猶疑著只能假裝睡著,沒有法子掩飾道最後只能轉身。最後竟然變成現在的樣子,自己連推開他的力氣都沒有了。始終攢緊的拳頭不由得鬆開,穆子韓的身體比清晨的露水還涼,心裡終究還是不捨。拍了怕伏在自己懷裡那人的後背,帶著初醒般的喑啞聲音詢問“怎麼了……”,穆子韓也只是在自己懷裡搖了搖頭。
到底為什麼變成這樣,暻允言猜不透了。
穆子韓支起身子,望著暻允言然後搖頭,有些勉強地勾起嘴角微笑。畢竟不是天生的戲子,掩飾不住眼神裡近乎絕望的神態,暻允言不懂了,這又是為了什麼?穆子韓垂著頭,去夠暻允言的唇,涼薄的唇瓣輕輕貼著自己的唇,摩挲著,舌尖小心翼翼地探了進去。
穆子韓問他,“回了京城,我們是不是就不能在一起了?”穆子韓這麼說的時候,委屈得不行。
暻允言才終於似懂非懂,攬住伏在自己身上那人的腰肢往上託了託,溫柔地撫摸著。用自己的額頭輕觸穆子韓的額頭,“不會的,等回京向老爺覆命之後,我們就繼續四海雲遊,去到沒有人知道的地方,一直這麼好。”
“明天就回京了吧?”穆子韓撐著暻允言的胸膛坐起身來,垂著眉眼看他,像極了江南初遇那時的模樣。
暻允言有些懵,點了點頭,又說道,“我們先收拾一下,再逛逛?”託著穆子韓往下挪了挪,正欲坐起身,又被穆子韓按了回去。穆子韓的臉上分明就是一副回去了就再也回不去的模樣,就開不了口。
就著起身的力度又撞了回去,穆子韓用了狠勁,暻允言磕在枕頭上胸口上還壓著個人,一下就暈乎乎地回不過神。等反應過來臉頰上溼漉漉的是什麼,就再也不能平靜了。
暻允言是懷疑穆子韓的。從穆子韓一瞬就將白蓮置於死地的時候就隱約覺得不妥,穆子韓不該是那樣的人,因為一時醋意大方喪失理智。之後自己被囚於譚府,守衛森嚴把守重重,穆子韓是怎麼混淆視聽混在賓客中進入譚府的家宴?再在之後為何要暴露自己的身份?又為何要避開自己深夜外出?暻允言不是不願意相信穆子韓,只是他不相信自己,單憑這樣的自己怎麼能敵得過暻允!的八年。
要是知道暻允言存著這樣的心思,穆子韓大概會就這勢頭扇他幾個巴掌直接殺了他。除卻避開暻允言和暻三見面的事,暻允言全都猜錯了。好像是天意弄人,也從那些年裡悔悟了,竟然真的愛上了暻允言,所以白蓮的出現,確實讓自己失去方寸。譚府的家宴是劫持了原本要赴宴的賓客,暴露身份也是因為關心則亂。
只是沒想到一步錯,步步錯,竟然走到暻三的陷阱裡去。
被穆子韓的眼淚打亂陣腳,暻允言的手掌就覆上淚溼的臉頰,手心觸到深夜歸來的涼。穆子韓拉下暻允言的手,疑惑不解地看,竟也不相信自己的眼淚。把寬厚的掌心攢緊,貼上自己的面頰蹭蹭。轉向望著暻允言,眼神裡有暻允言讀不懂的東西。
溫熱地唇瓣覆了上來,溫柔得就像穆子韓該有的樣子。暻允言壓著穆子韓的頭,不由自主加深這個吻,舌尖交纏的時候,不由得用力吮吸,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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