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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心疼。紅了眼圈不願意心事被看了去,偏過頭乾脆不理他。
就任性過那麼幾次,知道穆子韓的心思之後就再也不敢撩撥,除去後面演的那段戲,連重話也捨不得說。穆子韓卻不一樣,暻允言著覺得委屈。對於穆子韓的心意,暻允言是上趕子把自己往上送,而那人對自己真真除了義理就別無其他。從自己的角度,只能看見穆子韓擰著的脖頸,別過頭連眼神也不喜歡。大概他的不拒絕,只是因為心軟。
“忘不了嗎?”暻允言冷了嗓音。穆子韓不懂,眼睛瀰漫的霧氣發散,討厭這樣的暻允言,所以直挺挺梗在那裡,聽他朝著自己大喊“你為什麼對我三哥心心念念!”
暻允言心口堵著一口氣,提著一口氣對著穆子韓大喊,才發現外面的世界遠得像隔著一層砂紙,剛才還清晰的穆子韓的面龐,和搖搖晃晃的火光迷濛成一團。穆子韓不稀罕搭理自己,暻允言覺得從來沒有過,用盡所有耐心卻求之不得的事。感情那麼難,為什麼還有人想要。穆子韓越是憐憫他,自己就越難受。暻允言掙扎地要脫離穆子韓溫熱的懷抱,好不容易掙脫,卻一下子扎進了黑暗裡。
急火攻心。
穆子韓愣住了。原先被那人胡亂掙脫,穆子韓只是嚇了一跳,再回過神來看,暻允言眼神渙散得嚇人。隨便揮舞著手臂似是掙脫著什麼,包紮好的傷口又滲出血來,浸溼了布條。這人像是發瘋了一樣,明明已經那麼虛弱了,反抗的力量卻那麼大。擔心他發起瘋來壓制不住傷的更重,穆子韓立著掌刀高高舉起準備砍下。怎麼樣都好,總之先把他弄暈才不會把傷口撕得更慘。
沒想到暻允言騰地坐起身來,撐著地板望著眼前一片虛無。面上慘白的臉色,神情從未見過的哀慼。這樣的絕望的模樣,本不應該在總是意氣風發的暻允言的面龐上出現。被一下癲狂一下沈寂的!圭賢嚇怔神,回神只見那人就徑直在自己眼前倒下。
暈厥過去。穆子韓拍拍他的臉,面上發燙。傷口果然感染了炎症,整個人都燒了起來。洞外呼嘯著的山風,在狹隘的縫隙裡狂奔,發出淒厲的吼聲。穆子韓連忙把暻允言往更深的洞穴裡搬移,再把火堆往裡推了推。一手扶著巖壁,站在靠外的地方張望。竟然下起雨來!
暻允言果然是命硬之人。老天爺都留著後路。穆子韓撿了乾淨的凹痕石頭接了雨水,先給暻允言哺餵了一點。暻允言無意識地汲取,舌尖被吮吸的時候,穆子韓還是嚇了一跳,丟開了暻允言面色潮紅地瞪著他。與昏迷中的人對峙著,終究還是輸給了心軟。
原先為了給暻允言包紮,撕了好端端的裡衣,撿了乾淨的給他紮好就沒有其他完整的布料。現在傷口又扯開,穆子韓只得捧著一堆碎布,揀出能用的,權當做布巾,接了雨水給他擦拭。額上的溫度要是燒上一夜,再天縱奇才也得燒成傻蛋。
沾了水的布溼得滲水就這麼掛在額頭上,穆子韓笨手笨腳地用雨水給暻允言擦拭手腳,似乎被扯疼了的那人,依舊是緊閉著眼不言不語,只是眉峰擰著的結越發深了。不知折騰了多久,穆子韓也又倦又累,卻死撐著不敢閉眼。迷迷糊糊地沈了一下,又立刻驚醒。小心翼翼地去探暻允言的鼻息和體溫,直到天色灰灰白,狂風漸沈,暴雨稀稀落落地變成叮嚀,那人好像才舒服了些。
擰著的眉峰微微舒緩,呼吸也從急促虛無變得平緩。穆子韓拿手指描繪暻允言熟睡的眉眼,和暻允!有些相似的五官,也只有閉上眼的時候有一些相似。暻三的眼裡,不會有暻允言那樣的溫柔深邃,打從自己記事起,他所知道的暻允!只有穩重深遠,好像連眼神都帶上面具,讓人揣測不了。
猶記當年方舞勺,觀暻三行冠禮,站在觀禮臺上的穆子韓身量已超過了母親,只是少年姿態仍在,遠遠看著,對親近的哥哥說不出的豔羨。只是遠遠看著,才發現那時原本親近的大哥哥已經站在自己觸手難及的地方。華服加身爵弁在上,風流模樣渾然天成。嘴角一抹笑,人還是當時那人,卻也不盡然。大概是各種機緣巧合下,才知道自己對暻允!過分的親近已經超越了兄弟之情。
就這樣,堵上最美好的年華喜歡過一個人,無論成親還是封王,他似乎都離自己遠遠的。彷彿可以保持若即若離的態度。這些年,越愛越偏執,連穆子韓都分辨不清,這到底是執念還是愛戀。
直到暻允言橫衝直撞闖了進來。這確實是暻允言會做的事,愣頭青一樣。有些傻,還認死理,對錯分明,執著又……溫柔。不感動是假的。只是穆子韓還沒學會怎麼讓暻允!離開自己的世界,再說他們之間也不會有未來。
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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