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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然確定:曲放憂不僅替他做了清潔,還耗費內力為他調理了一番。
劍自鳴想到葉杳雨剛來的時候,自己詫異於一個這樣大的女孩子居然不會梳頭,她卻絲毫不覺得奇怪,趁著翠袖為她挽髮髻的時候笑吟吟地告訴他:“我師兄啊,就喜歡照顧人。”
現在看來,曲放憂隨手照顧別人,怕是成了習慣。
這時候,曲放憂已經找到了鞏方。
鞏方接過劍自鳴的衣服來,不明所以地抖開看。曲放憂忙制止道:“鞏老爺子,這薰衣服的香料……”
鞏方擺手叫他閉嘴,皺起鼻子嗅嗅,再嗅嗅……
曲放憂怕他嗅出什麼問題,悄悄地往門口退。
“原來如此,不錯不錯……”鞏方毫不吝嗇地讚歎,“很妙的方子,了不得啊!”他見曲放憂退到了門口,提高聲音吩咐:“過來!”
曲放憂撇撇嘴,眨眼間回到剛才站的地方,問:“鞏老爺子,這個……”
“劍自鳴你惹不起。”鞏方打斷他,道。他難得語重心長地說什麼,曲放憂因而繃緊了神經。鞏方又說:“配這方子的人,在藥上的造化已經比我高嘍。”
“鞏老爺子,這東西到底有什麼效果?”
鞏方皺眉,帶點責難地問曲放憂:“你不知道?”
“我不是您老人家,能從件衣服上聞出主人的味兒來。”曲放憂抱怨。鞏方聽出他話裡的苗頭,道:“閉上你的狗嘴!這東西的效用一是鎮痛,二是催情。用的都不是常用的東西,所以效果多少打了折,但勝在溫和。效果好的東西隨處都是,誰要轉彎抹角地用這些?加上和你小子扯得上關係,就只有劍自鳴。他天生受不住普通的方子。”
曲放憂皺眉。劍自鳴一開始就用了這玩意兒,他到底把他當什麼?
曲放憂告別鞏方,氣沖沖地往回趕。
時值正午。
冬日的太陽竟也有些耀眼。曲放憂覺得燥熱。他認為自己該慢一點,讓劍自鳴想透他去幹了什麼,擔足心思,可是……那個總是氣定神閒的人,真會擔心嗎?
曲放憂突然發現,他在乎的並不是被人下藥,而是劍自鳴為什麼要對他用藥。這種事若是別人做的,他定會把最烈的春藥找來給人用上一用,自己在一邊看場好戲。
曲放憂不得不承認,自己有一些喜歡劍自鳴,或者該說,他被他感動過。
曲放憂見過不少昏迷的人,那些人醒來的表現千奇百怪,但無論是沉默地打量周圍的,還是平靜道謝的,甚至叫出內心深處的秘密驚恐地睜開眼睛的,無一不是正考慮著自己的事情。失去意識的時候,平日裡的諸多束縛難起作用,人會變得脆弱直白,醒過來後必定會先考慮自己。曲放憂認為這無可厚非,但,劍自鳴的反應不同。
曲放憂能感覺到,昏迷前劍自鳴的神經已經繃到極限。他近乎病態地目不交睫地盯著他看,似乎他是他的世界裡唯一能把握的真實。可是,那樣焦灼的目光中沒有痛苦、驚慌、恐懼,劍自鳴只是看,直到昏迷都沒有改變。所以,曲放憂在他昏過去的時候,心底空落落的,焦急。他不想他死。
曲放憂想過,在那樣的狀態進入昏迷,一定會陷入恐慌。他甚至防備著劍自鳴一醒來就對他下殺手,卻不期然聽到了那樣溫柔的要求。
劍自鳴說他難受,想聽別人講點東西。
他明明是在要求,但那樣的話語,用微弱的、底氣不足的聲音,慢慢從嗓子裡擠出來,讓人聽著就覺得心痛。一般人不可能在那樣的狀態下硬壓榨出聲音來,說這等近似於撒嬌的話。可是,那一刻,曲放憂放下心來,沒來由地心安。這感覺太過美好,以至於他用了很長時間才發現:他居然,被他,以這種方式,安慰了。
只不過一句近乎於示弱話,卻給他一種被人全力呵護的感覺。那是比侵入他的身體所能感受到的,還要寬厚溫暖的深刻包容。於是,曲放憂沒有計較“小憂”這個幼稚的稱呼,給他講他見過的,最溫暖的瞬間。
或者該說,如果不是因為這些,曲放憂不會特地找鞏方求證。
曲放憂翻進秋水居,直奔劍自鳴的寢室,一路暢通無阻。
劍自鳴的房間裡充溢著一股陌生的香氣,安穩和煦。曲放憂定了定神,走到床前。
這是劍自鳴睡午覺的時候,所以劍自鳴在睡覺。劍自鳴睡覺時呼吸很淺,看起來就像沒有呼吸。曲放憂不自覺地去探他的鼻息,隨後,手指徑自撫上他的唇。
劍自鳴的睫毛顫了顫,睜開了眼睛。漆黑的瞳仁彷彿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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