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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由他們說吧。”聲音極為清澈。
那一桌的人都當他在示弱,更加囂張起來。適才問話的漢子已經起身,□著去捉男子的肩膀。胳膊抬了一半便後繼無力,他猛地發覺身後多了一個人。那人用兩個指頭壓住他的肩膀,他就再也不能移動分毫。
“這位公子若不嫌棄,請和在下湊桌對飲。”
那人的聲音非常沉穩,令人不禁想到樸實厚重卻未曾開刃的古刀。那人的裝扮卻極為平常,粗布的棉衣棉褲外加一柄大刀,像極了大門派裡打雜的學徒。可是,他有一張頗英俊的臉,濃黑的眉毛下面,一雙眼睛深黑明亮,仿若名劍的劍鋒。
這便是曲放憂。他看出那男子沒有將眾人得調笑看在眼中,顯然底蘊不凡,便有意結交。卻不料整個酒肆都因他的動作靜了下來,一時間進退維谷。
這時,男子道了聲“多謝”。氣氛隨之緩和。他走向曲放憂獨佔的小桌。
曲放憂於是放開鉗制,不再理會漢子的反應,回桌。
小木桌上只有一罈酒和一個酒碗。曲放憂輕巧的抓起酒罈,將酒水倒入碗中。然後,他托起那個碗,將之送到已經來到桌邊的男子面前,說:“喝碗酒,暖暖身子。”
男子略微一怔。跟著他的女子卻出聲道:“公子。”她緊盯著酒碗,彷彿碗中所盛非酒,而是穿腸毒藥。
男子瞟了她一眼,向曲放憂道了聲謝,伸手去接。女子禁不住又叫:“公子!”
男子轉頭看她一眼,說:“翠袖。”他的聲音很淡,聽不出喜怒,只是恢宏的氣勢隨著聲音流瀉出來,令聞者無不噤聲。隨後,男子對曲放憂說:“在□弱,不能飲酒。今日得兄臺相助,實在感激。破例飲上一杯。希望不會壞了兄臺的興致。”說罷接過酒碗來。其間二人的指尖碰到一處,曲放憂只覺得他的手冰一般的冷。
男子飲完酒,在桌邊坐下,舉止從容優雅。
曲放憂在江湖遊歷五年有餘,走南闖北見識了不少風光,卻沒有見過比他漂亮的人。
男子拉過喚作“翠袖”的女子,叫她坐下烘乾衣物,免得著涼。女子應聲落座,閉目運功。江湖上以內力烘乾貼身衣物並不罕見,但是,單純靠內力把溼透的棉衣烘乾的,卻極少。因之所需的功力太多,真做起來絕對得不償失。曲放憂不禁思量這兩人的來頭,女子先不說,男子既然有那樣一張臉,絕不能在江湖上默默無名。若他是位官家的少爺,或者大商戶的少主,此刻因這一場雨屈尊進入到這小小的酒肆,那麼,雨止後可能永無再見的機會。
男子對曲放憂說:“今日我原是要為翠袖送行,不料下了這場雨,竟要勞她再送我回來。無用到這般程度,怕是再沒有機會出門了。恕我不請教兄臺名號,只問兄臺現下有什麼需要幫忙的事。”顯然不想與他生出不必要的瓜葛。
“我確實要打聽些事,但不想把你牽扯進來。”曲放憂說罷,自斟自飲。
男子不再追問,只是伸手奪過酒罈,道:“人生難得醉上一回。既已破例,不妨來個徹底。”說罷對著壇口飲了一口,繼而顰眉。眉頭舒展開來的時候,他的嘴角也微微翹起,漆黑晶亮的眼睛添了神采,越發清透雋麗。曲放憂一時看得呆了,只覺得春來滿枝豔紅、夏日滿山蔥鬱、秋後滿天巧雲、冬至滿目飛雪,均不及面前這一雙眼中波光流轉。
男子托起酒罈,又飲了一口。
“公子!”女子已經烘乾衣服,睜開眼看到這一幕,急得幾乎要哭出來。
曲放憂這才知道面前這個人可能真的喝不得酒。卻聽他說:“怎麼?就算我自己走不回去,你也可以把我揹回去啊。”才幾口酒,這人就已經有些醉了。
曲放憂於是拿回酒罈,舉過頭頂,仰頭,將剩下的酒直接倒進口中。
男子一瞬不瞬地看著他,眼角眉梢笑意漸濃,豔色逼人。
曲放憂暗暗叫了聲“糟糕”——他想到了某種可能。這裡是陰山,奉夜教的地界。奉夜教教主的獨子應被人像眾星捧月般貢著,但……眼前這個人也住在陰山,家底頗豐,體質極差。
曲放憂取了一點“牽魂引”。這味藥與人無害,只用來追蹤。他本想將它沾到男子的身上,忽而想到男子身體極差,略一轉念,將之彈到那人的衣服上。如此作罷,曲放憂覺得有些高興,起碼離別後能再見他一次了。
“既然身體不好,就別喝了。雖說一醉解千愁,但醉酒的滋味一點都不好受。”曲放憂對他說,“已經是這麼大的人了,別讓家裡人太為難。”
男子神色微頓。曲放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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