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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冷的笑聲自冥泠宮主嘴裡冒出來——“我以為,你只不過是秋紅的水準,想不到會這樣有趣。”他緩緩抬起手,紫色的絲綢柔順地退開,露出佈滿疤痕的蒼白手臂。暗紅色的血沿著食指指尖蜿蜒流淌,直至手肘。
“你不同意用解藥換回你的下人?”劍自鳴問。
“如果拿你自己來換,除了秋紅,我什麼都給。”冥泠宮主說著,襲向劍自鳴。
曲放憂再次掃視四周。季悠瀲和任蒼瀾不敢貿然給劍自鳴添亂。其他人則是袖手等待比試的結果,顯然是覺得誰勝出都無關緊要。
曲放憂的視線鎖定在曹一彬的刀上。他不知道如果自己帶著“龍吟”,還會不會在此猶豫。有關龍吟的傳言尚未過去,他曾親口對墨月、秦傑、傅冰燭說過,“龍吟”同他沒有任何關係。
劍自鳴已經撤去了內力,劍招灑脫流暢如行雲流水,只是比不過冥泠教主的身法,於是,不過一盞茶的功夫,他的衣袖和衣襟都被抓碎了。
冥泠教主的動作,迅捷詭異,仿若無骨。他的內力慢慢透出來,帶著森然潮溼的寒意,絲絲蔓蔓般纏繞住劍自鳴。
曲放憂彷彿看到一條巨大的蛇,用它紫黑色的芯子捲住劍自鳴的腳踝,繞著小腿一寸寸地舔上去……幾乎是同時,他憂發現冥泠教主與季悠瀲隔得遠了些。曲放憂幾乎無法想象——劍自鳴露出那一手功夫,只為了讓敵人離季悠瀲遠那麼一點點。接下來的一瞬,曲放憂自己尚不清楚他做了什麼決定,就已經來到曹一彬的身邊了。
曹一彬自始至終都關注著聚義廳裡每一個角落的動靜,他見曲放憂靠過來,不待對方動手,就解下刀拋了過去。
曹一彬的刀,有曲放憂極為熟悉的形狀和重量。曲放憂握緊它,來不及思索曹一彬的用意,也無暇理會今後要面對什麼,他只想到一件事——季悠瀲不能幫劍自鳴的現在,他依然有能力出手。
一出手,便是龍吟。
☆、第 32 章
一出手,便是龍吟。
刀勢攪碎周遭的空氣,狷狂凌厲。
冥泠宮主不敢硬接。他退避的方向上,一個已經中毒的劍客反射性地拔劍防禦。轉瞬間,他的頭上已多了五個血洞,而他的劍,則被冥泠宮主握在手中。冥泠宮主用這把劍擋住了曲放憂的第二招。
曲放憂只覺得對方冰冷黏膩的內力沿著刀身侵襲過來。冥泠宮主笑了,說:“曲徑揚,你退步了!”
聚義廳採光極好。這麼近的距離,仍能認錯人,實屬罕見。可是,曲放憂、季悠瀲、劍自鳴甚至遠遠觀戰的曹一彬、周正等人,都沒有覺得奇怪。因為冥泠宮主的眼珠極少轉動——他是個瞎子。
瞎子認不得長相,只識得聲音。故而,他知道的曲徑揚,只可能是使“龍吟”的那一個,他認他,也只透過“龍吟”。是以,曲放憂不再遮掩,大大方方地回應:“那是我爹。我是曲放憂。”
劍自鳴擰了眉頭。冥泠宮主對曲放憂絕無戲弄之意,出手俱是殺招。劍自鳴的劍又快上兩份。冥泠宮主方一出手,他的劍招已至。冥泠宮主只得避開,卻毫不狼狽,甚至有餘力評論道:“‘奉夜’、‘龍吟’,我討厭的東西都齊了。可惜都欠火候。”
沒有人知道,二十年前,冥泠宮主同手持奉夜劍的劍殤對戰的結果,也沒有人見到他與“龍吟”曲徑楊戰鬥的場面。只是,劍殤和曲徑楊都已經死了。二十年後的今天,劍自鳴和曲放憂合力,只勉強與之拼成平手。
曲放憂知道,劍自鳴撐不過一個時辰。屆時,他們必敗無疑。而失敗的結果,怕是不會像之前死在冥泠宮主手下的人那般乾脆。
或許,根本不必等到那個時候。冥泠宮主的內力深不可測。曲放憂只覺得手中的劍被他的內力纏住,越來越沉重。
劍自鳴的臉上已經滿是汗水,他的衣服已被汗水浸透,緊緊地貼在身上。他知道,自己之所以能撐到現在,全是仰仗“奉夜”。冥泠宮的人自出生起就在體內養蠱。奉夜可以辟邪、破兇、除妖。冥泠宮的人若被它所傷,傷口將永不癒合。
劍自鳴能感覺到冥泠教主的內力漸漸裹住了曲放憂的刀柄,緊接著,它抓住了曲放憂的手。劍自鳴知道,若自己是冥泠宮主,必定會就此將人解決——用劍實在不夠方便。果然,冥泠宮主放開劍,一掌拍向曲放憂的胸口。
劍自鳴毫不猶豫地擲出奉夜。烏黑的長劍擦著曲放憂的胸口撞上刀柄。冥泠宮主不得不避。曲放憂脫出他的掌控,用來與之對抗的內力失了牽制,拉著曲放憂退了四步有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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