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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朋見了銀子,歡喜起來,
“爺你找著活了,是幹什麼的,給這麼些銀子。”
段朗明一下子沒了表情,好不容易平復的臉又陷入了無法言說的落寞。
小朋沒有再敢問,拿著銀子出了門,只是一出門就坐在門欄上哭起來。
人在肚子餓的時候顧不得什麼自尊,可人的心卻是滾熱的,還在跳動,所以那痛還會鑽心,直至蔓延全身,只有段朗明自己能夠體會。
“父親您一生兢兢業業,就落得這樣的下場,皇上御旨一下,段家抄家,頃刻間大廈崩塌,一個家就這樣毀了。您讓孩兒如何自處。您忠心一片的皇上,為什麼如此待您。”
段朗明心底的吶喊,憤怒的質問,成了吞噬人心的毒。
當段朗明換上水袖,口中秦腔呢噥的時候,那毒便似濤濤江水侵蝕著那一顆跳動的心。
梨園裡人多雜亂,卻也是個遮風避雨的好所在。對於一個窮困如段朗明的人來說,卻也真真是個天堂了,段朗明豈是那池中之物,什麼雕欄畫棟的屋子沒有住過,什麼場面沒有見過。只是虎落平陽還有什麼好怨好恨。
作者有話要說:
☆、第 2 章
貼頭片,畫鳳眼,裝扮好了,一出場,就驚了四座。
待口中秦腔婉轉,一個轉身一個回眸,早有那倒茶的堂子只顧得倒水不知道已經溢位了一桌子水。
好一齣昭君出塞。
梨園行最近出了個段師傅,風華絕代。扮相風騷入骨。傳遍了京城的鶯街燕巷。
一時之間,風起雲湧。請段小寒唱堂會的絡繹不絕。
班主樂壞了,果然是個搖錢樹到手了。
唱戲的哪個不是童子功,一個靠賣相身段這麼在臺上轉轉走走就名聲大噪的還是頭一個。
到底有那懂得秦音的,不把一個段師傅放在眼裡。早不滿起來。
班主哪裡敢把段小寒往角上捧。不過是讓段小寒一炮打響了名聲,引得那好此道的公子王孫,平日也不讓段小寒登臺,專唱堂會不唱園子。
這一日,一省督撫魏翔魏大人包了段小寒的堂會。
戲臺子上掛的錦布豔紅喜慶,段小寒從後臺一出來,魏翔就看傻了眼,真有如此妙人,坊間所傳果然不虛。
唱完戲魏大人召見段小寒,這一見面就目不轉睛的盯著看。
段小寒換下戲服,一身段子棉袍早已不是前段日子家裡揭不開鍋的時候那件打補丁的粗布袍子。
人靠衣裝,如今的段小寒,果然是個書生的樣子,面如粉玉,身高五尺六寸,沒有多餘的贅肉,渾是天生的精肉,纖瘦無骨,唱花旦倒比那美女還要豔麗三分。
只是表情冷淡,實在是掃興。
魏翔如此盯著段小寒的時候,段小寒心中如吃了蒼蠅一般噁心,本想裝作笑意,卻如何也擠不出來。
那魏翔拉著段小寒的手,“段師傅,您的戲可著實好啊,不如教教我可好。”
看著魏翔肥頭大耳的官相,段小寒說不出的噁心,可是自尊心早已經不是段小寒可以擁有的東西,段小寒端起一杯酒,“謝謝魏大任抬愛,還望今後魏大人多捧小生的場。”
倚欄賣笑,風月秦淮,這本是形容青樓女子,沒有想到如今的段小寒也是這般境地。
段小寒苦笑的背後,早有一股強大的悲苦侵入骨髓,攪的肝腸寸斷。
曾經多麼孤傲的一個人,竟然落得賣笑的地步,如那青樓女子無兩樣。
跟魏大人談了半晌的風花雪月,又是拉手又是陪笑陪酒。魏大人給了足足一百兩銀子。可謂出手闊綽。
從魏府出門,坐上轎子,段小寒竟是生生的嘔出一灘血來。
掀開轎簾,小朋一看見段小寒已經昏死在轎子裡。
趕緊把段小寒抬到床上,請了郎中來看。
郎中說:“段師傅乃是氣急攻心,需靜靜的養,千萬不要再動氣了,氣傷了身子。”
郎中寫了方子,小朋抓藥熬藥不在話下。
喂下一碗藥後,段小寒才漸漸甦醒,“爺,您可嚇死我了。”
從來不曾如此委身屈尊,如今以色侍人。粉碎了心中所有的幻想,那種心被砸碎的感覺,撕心裂肺。
“爺,我們不去了,再也不去了,看您都成什麼樣子了。”小朋心疼主子。
“不行,我除了讀書就只剩這一副皮囊,我還要光復段家,我怎麼能不幹呢。如今我接觸的不少是高官顯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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