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部分(第3/4 頁)
然地看著我,我尷尬一笑,站起來再次擺好架勢。然後我又被放倒,又爬起來,又被放倒,又爬起來……
日落的時候天邊燒紅了好大一片雲,看起來就如一匹踏著烈火的戰馬。
我氣喘吁吁地仰躺在青草之上,覺得有點淒涼。三十多歲,怎麼說也稱得上是輝煌的年紀,但和二十多歲真正的巔峰時刻相比,難免相形見絀。
白修靜也躺在我身邊,腰上和帽上的長纓有些許陷在碧綠裡,聲音近得幾乎掠在我的耳廓:“其他地方我可能不強,但是摔跤,連帖木兒和溪都是比不過我的。”
一時間,草原寂靜得只能聽到風聲。我偏過頭,凝視著他在落日下有些暈紅的臉,半晌才猶豫著問道:“你和林照溪……”
“他是我的恩人。”
我詫異道:“不是愛人嗎?”
“不是。”他的眸子逐漸低了下來,“我不愛他,他也不愛我,我們只不過是……”
只不過是?
白修靜沒了聲音。
我遂不再問下去。他們之間的事想怎樣都好,反正與我無關。
打算起身回帳篷的時候,白修靜突然低低地道:“……哈斯。”這一聲極輕,還隱隱露著無奈和苦澀的意味。我剛抬起來的手又放了下去,遲疑了一下問道:“那是什麼意思?”
他看著我道:“蒙語,玉的意思。”
玉……
白修靜輕輕仰起頭,盤扎的長髮落了下來,在草地裡黑得就像一片墨玉。“我的哈斯。”他凝視著我,眼底一片迷離。
兩人捱得很近,能夠清楚感覺到彼此撥出的熱氣。我彷彿受了蠱惑般,低頭一寸寸朝著他的嘴唇挪近……
“咳。”
什麼聲音?
“咳。”
我仍是朝那兩瓣殷紅挪近……
“咳!!”
我木然回頭,方繼言一臉憂愁。
再低頭看看身下,已沒了白修靜的影子。
“尚書大人,你這是要斷了全朝廷的袖子嗎?”方繼言悽悽慘慘慼戚地瞅著我道。
“放心吧,斷誰也不會斷你的。”我信誓旦旦道。
他白我一眼,繼續悽悽慘慘慼戚地在手中的冊子上劃拉著。
我猶豫了一下,道:“頂多斷你的兒子。”
……
第二天我頂著熊貓眼渾渾噩噩地隨仲顏帖木兒的軍隊拔營。
敖敦蹲在我肩膀上朝方繼言亮著自己的利爪。
待方繼言終於受不了敖敦那雙犀利的鷹目逃下馬車時,白修靜擰了一隻溼帕子給我擦著眼眶。
我輕聲嘆氣,自覺地離白修靜遠了一些。白修靜一愣,卻是沒說什麼。
由於仲顏帖木兒正在行軍途中,食物單調而乏味,當我終於快要忍受不了羊肉的羶味、餑餑的乾澀和奶茶的腥氣時,有熱情的瓦剌姑娘給我們這些使臣送來了一些風乾的蘑菇和兩棵小蔥,一度讓我感動得熱淚盈眶。
白修靜把蘑菇撒上佐料給我做了拌飯,剩下的熬成香糯的蘑菇糙米湯。配著草原上難得的清水,啃著那兩棵珍稀的小蔥,我心裡滿足極了。
我坦然地接受著白修靜無微不至的照顧,並沒有問為什麼。我們又迴歸了來時那老夫老妻般的相處方式。
行到靠近沙河的一個小部落,仲顏帖木兒領著他的軍隊去與韃靼的一波小騎兵隊交鋒,我們則帶著充足的糧食和侍從踏上了另一條道路。由於始終得不到閔京的訊息,幾個使臣商討了一番便決定去那個西南的裂谷探一探。雖然心知去了也不一定能找到什麼蛛絲馬跡,但總歸比留在營地裡觀望強。
我心中有個預感,那就是閔京還活得好好的。
作者有話要說:
☆、62
因為相信了自己的這個預感,我在草原的日子過得還算快活。
一路走走停停,偶爾在沿途的小部落裡歇腳,我總喜歡和那些熱情大方的草原姑娘聊聊天。蒙古語似乎比高麗話容易些,我很快就掌握了基本的日常詞句,白天聽姑娘們唱曲,晚上向白修靜討教,半個月下來總算能把話說囫圇了。
我和姑娘們聊天的時候,方繼言就坐在那裡酸溜溜地看著我。
我抽空朝他咧出一個得意的笑。姑娘嘛,都喜歡健談的小夥兒,我雖然算是半個老男人了,但怎麼著也比他年輕,再加上還勉強拿得出手的口才,他不羨慕嫉妒才怪呢。
白修靜性子比較悶,話仍然很少,即使有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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