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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奔宗人府。
作者有話要說:
☆、05
我尋思著是該跟閔蘭好好談談了。
在我出使高麗的這半年裡,他一直派人馬不停蹄地送著信,但我一封也沒回過。不為別的,只因那信中內容實在太過平常,下筆人太過平靜,心思太過平淡,平淡到我醉著酒都能從字裡行間瞅出一股子詭異。我知道他心中始終缺了那麼一塊兒。可那一塊兒,我永遠也無法為他補上,說再多也是無濟於事。
就這麼一路想一路走,春日的太陽和煦地懸在腦袋頂上,我倒也釋然了許多——直到懷裡撞上了一隻火球。
“叔!”火球脆生生地喚了一聲。
“儒易,”我看著眼前那張年輕的臉,嘆道,“你不在翰林院好生待著,出來亂跑做什麼?”
“翰林院剛小考完,不忙。”儒易笑吟吟地撲上來親了我一口。
是親在了嘴上。
我心中大駭,忙左右看了看,好在無人撞見。儒易旁若無人地勾著我的脖子,壓低聲音道:“前幾日說找叔喝酒,正好今個兒得閒了,又趕巧遇上叔,不如我們……”
我現下並沒有喝酒的心思,只想趕緊去宗人府。可是看著儒易人畜無害的小眼神,我始終無法說出拒絕的話來。“好吧。”畢竟天還早,也就隨了他的興好了。我打定主意,放開懷裡的人問道:“我做東,想上哪兒喝?”
儒易的眼裡冒出了點點紅光,乾脆地道:“花想樓!”我毫不留情地抬手敲了他一記。儒易哎喲一聲,捂著頭委屈道:“……萬福樓。”
我這才收回手,面無表情地點點頭。儒易揉了半天腦袋,高興地回頭朝著街角道:“清琪,我們走吧。”
我聞言一愣,正對上不遠處一雙剛剛仰起的、清亮亮的眼。
……
本以為自瓊林宴上那驚鴻一瞥,以後就再難見到這位美貌的榜眼,誰知他卻和我的小舅舅成了好友,想必這也是一種緣分吧。他穿著一襲墨綠的衣裳,青絲鬆鬆地在腦後繫著,步履輕盈地朝我們走來,當真是淡雅如蓮。我頓時忘了去找閔蘭的事,一雙眼睛恨不得長在了他身上,一路上和他談笑風生,好不快意。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尤其是我這種斷袖的老男人。不過,也就是想想和看看罷了,畢竟庸人是高攀不起他這等謫仙般的人物的。
他的眼裡始終含著笑,險些讓我看失了魂魄。
沒想到這林照溪居然如此健談,上至天文下到地理,皆能侃侃而談,對詩詞歌賦也頗有見解,不由讓我刮目相看。我們二人推杯換盞,很快兄弟相稱起來。
酒過三巡,儒易醉了。此時我正和林照溪聊到李青蓮的詩,不亦樂乎間,突然聽到他嘟囔了一句:“喜歡……很喜歡。”
“嗯?”我好笑地看著趴在桌子上的儒易,“喜歡什麼?”
他抬起頭,眼神迷離地望著我,小聲道:“……喜歡叔。”然後身子一歪,喝了口酒,又喃喃道:“……的妹妹。”
我一時無言。
常言道是酒後吐真言。儒易酒量不佳,卻也從不忌口,時常醉了說一些不明物件的情話。起初還藏著掖著,後來喝得久了,就直接挑了明。
他一心喜歡的那人,是我在宮裡當貴妃的妹妹藍雅歌。
雅歌是庶出,我那苦命的姨娘生了她後不久就去了。儒易比她小了三四歲,自小時就跟在她身後“姐姐姐姐”地喚著,而把我叫做叔。雖說兩人並無親緣關係,門楣倒也合稱,誰知落花有意流水無情,雅歌對他並無他意,早早進宮當了妃子,也絕了他的念想。
儒易著實苦悶了一段時間,就把那份綺思轉移到了我身上,畢竟我身上沾了太多那人的氣息。有時高興了、傷心了,撲上來抱著我啃上幾口,我也並未推阻。
但我畢竟不是雅歌,是明明白白的、他血緣上的外甥。所以我也就點到為止,絕不與他僭越。
“景鬱兄。”對面的林照溪見我走神,試探著喚了一聲,嗓音溫潤而輕靈。
我收回了流連在儒易臉上的視線,悶悶不樂地倒了兩杯酒,一杯敬了林照溪,一杯自己幹。林照溪握著那酒觴,問道:“景鬱兄的妹妹……可是宮裡的藍貴妃?”我苦笑道:“正是。”
他便了然地沉默了。
窗外鳥語花香,一派祥和氣象。
儒易迷迷糊糊地抬眼看了看自己手中的酒壺,彎身對著壺嘴灌了一口,大聲道:“如此美酒,如此美景,怎能沒有美人作陪!”說著起身開了雅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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