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第2/4 頁)
,用的卻是肯定語氣。
我不知該如何作答。
閔京站起來,從我身邊一掠而過,淡淡道:“你隨朕來。”
我老老實實地跟著他。
七拐八拐,隨他拐進一間漆黑幽靜的閣子,像是藏寶閣。還好,呈在我面前的並不是少年們白花花的屁股,而是一方沉甸甸的黑匣。
“把它開啟。”閔京淡淡地命令道。
我依言開啟。“你來看看這個。”他把裡面的東西拿出來,扔給我道。
我下意識一抖,險些把它摔落下去。
居然是遺詔。
“愣著做什麼?”閔京冷聲道,“看。”
我依言端著它細看了一遍。這遺詔有些年歲,紙質有些泛黃,然而國璽的朱印仍是很鮮明,上面的內容無非是先帝病重,太子賢德,故將治國大任託付於他,很正常的遺詔。閔京揹著手在旁邊慢慢地踱了一圈,道:“這是假的。是朕自己擬的。”
我又是一抖。
“看不出來麼?”他問。
我搖頭。
“知道朕為何動不得張氏麼?”他斜著眼道。
我默默地點了頭。
因為真的那份,在張氏手裡。而且八成對閔京不利。
他把那遺詔重新放回黑匣,開始娓娓道來:“當年先帝駕崩之時神智不清,被張氏蠱惑,下令廢掉朕改立九皇子。誰知九皇子攜遺詔不知所蹤,在尋他的間隙,朕被張氏那賊婦下藥,渾沌了三年,至今體內餘毒未清,時有糊塗,根本辨不得是非。”
我顫聲道;“那九皇子……”“八成是死了,真正的遺詔也不知所蹤。”閔京冷笑道,“還好他們見朕聽話,沒有隨便找個野種塞到龍椅上。”
“聽話”二字,他咬音分外的重。
見我無言,他接著道:“朕這些年,只有早朝和之後的兩三個時辰,以及臨寢前的一個時辰才是清醒的。”
我覺得自己的身子有些癱軟。
“藍正德就是在朕糊塗時沒的。”他背對著我,目光不知落在何處,“所以,張氏才是你的仇家。”
這話被他說出口時,我知道自己的安生日子總算是過到頭,再也留不得了。閔京鳳眼微挑,轉身對著我道:“藍尚書,你不妨來說說這朝中局勢。”
我沉默良久,道:“臣……不敢多言。”
閔京嗤笑一聲,伸指點了點我補服上的錦雞,道:“你以為你坐到這個位子上,還能做個無辜的庸臣麼?”
我毫不猶豫地掀袍跪下:“臣請辭去禮部尚書一職。”
“藍玉煙,你休要不知好歹!”閔京不輕不重地踢了我一腳,罵道,“若非是朕有意保你,你早就化成荒野孤魂了。辭?朕倒想升你的官呢。”
我跪著低頭,默然不語。閔京輕聲笑了一下,蹲下來對我道:“你說,朕封你為華蓋殿大學士如何?”
我躲過他的目光,道:“臣無力勝任。”
王悲卿的位子,我沒有任何想要取而代之的心思。閔京笑著給了我一耳光:“好,好得很。朕是昏君,你是庸臣,可真是般配。”
這一下打得著實不輕。我的身子隨著臉頰一歪,牙關一陣抽搐,仍是不語。“那麼,在你眼裡,誰有能力來輔佐朕?”閔京又給了我一耳光,臉上依然笑著,這次卻輕了許多。
我的腦海裡飛速越過那些年輕官員們的臉。
靈圖和容淵與我一派,固然不可。至於翰林院,儒易與我血脈相連,我更是不捨得讓他去冒險;白修靜已是西林黨的人,自不必多說;耿冰牙生性灑脫不愛受拘束,在翰林院這麼久也沒有升官,可見不會願意。那麼,也只剩下他了。
我低著頭道:“臣以為新翰林中,唯新科榜眼林照溪能擔當此任。”
“哦,林照溪。”閔京意味深長地看著我,“你倒是和他親近。”
他在我面前盤桓了許久,聲音有些低沉:“朕的嫣王也向朕舉薦這個人,看樣子的確是有些能耐。只是……”他停了下來,頗有些玩味地斜著我道:“他一個人怎麼夠呢?你若是疼惜你的美人,就該和他一起才對。”
我平聲道:“臣和此人並無床笫瓜葛。”
閔京冷笑:“你倒也知道自己有多□。”
我低著頭,他看著我。
“……朕登基十五年來,藩王之亂層出不窮,而朝中王悲卿和張氏一黨限制皇權為非作歹,朕這皇位根本就已岌岌可危!閔氏皇朝,怎能在朕的手裡被外戚所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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