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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直接拔刀把那個知縣砍了。
沒想到那個小知縣地方雖小,卻是錢閣老的遠房親戚(至於遠到什麼程度也無人知曉),惹怒了作為長輩的錢閣老,直接在早朝上出言彈劾。我身後跟著容淵靈圖,老實地站著,聽錢晟聲淚俱下地控訴著知賞的暴行:
“……皇后屍骨未寒,長公主不在宮中好好守孝,反而四處奔走、行為給皇家抹黑,一介女流,竟敢當街砍死朝廷命官,縱然貴為公主,也難辭其咎!”
所有西林黨不敢直窺皇上的臉色,目光齊齊地紮在了我的臉上,似乎都在譴責我教妻不嚴。我哭笑不得,下意識看了看閔京的臉色。不知為何,我覺得閔京的心情似乎很不錯,一點也不像知道九皇子的事的樣子。
“藍愛卿,你是駙馬,對此事怎麼看?”他聽了許久才淡淡地問。
我站出來糾結了一會兒,俯首道:“回皇上,以臣之見,公主行為的確略有偏激,有違皇家之儀,但以臣與公主多年來的朝夕相處,臣深知公主正義凜然、黜邪崇正,若不是那知縣的確作風敗壞,公主絕無可能濫殺無辜。”
錢晟聞言,氣勢洶洶地指著我對閔京道:“駙馬這叫什麼話?臣的外甥為官多年鞠躬盡瘁,沒能治理好地方雖然也有不對之處,但公主也應將其交由監察御史審查,在沒有明察的情況下擅自處刑,還有沒有王法,還知不知天理?難道他就不是無辜,就能白白殞命了嗎?還請皇上給臣公道!”
……這條道貌岸然的老狗。
我抽搐了幾下,沒吭聲。
閔京沒有理他,悠閒地坐了會兒又道:“徐閣老,你怎麼看?”
東閣大學士徐斯站了出來,緩聲道:“臣以為此事尚有蹊蹺,不能一概而論,應先召公主回京,瞭解事情明細,再赴金華府嚴查此事,若公主的確毫無緣由地殘害命官,理應受重罰;若該官的確是魚肉百姓的昏官,理應嘉獎公主,並懲處都察院眾人,再加巡察舉劾之事。”
徐斯是五位閣老中唯一的非西林黨,世襲爵位定國公,手上又有免罪鐵券,西林黨沒法奈他何,也算是一團汙濁裡的唯一的正氣。閔京滿意道:“很好,此事就這麼辦。”
錢晟難以置通道:“皇上……”“怎麼,還想讓朕的公主把腦袋賠給你外甥不成?”閔京冷笑,不以為然地瞥了他一眼,“朕的公主就是朕的心頭肉,莫說是砍了那七品的知縣,就算是砍了你,朕也不會有一絲可惜。”
說罷俯了俯身,若有所思地看著錢晟:“錢閣老,你是不是怕朕一旦查了,牽連到你這個舅舅?”
錢晟瑟瑟發抖。
他似乎從來沒想過,閔京會有這麼強勢的一天。
“吏部尚書,郭守仁!”
原吏部侍郎,如今的尚書郭守仁站了出來,喏喏地應了一聲。閔京冷著臉道:“給你一個月時間,把所有直隸地方的知州、知府、知縣以及下屬各官員細細考核,擬一份人品優劣的摺子給朕。至於散州,就由張閣老代查。”
直隸州有明確可供上面核查的卷宗,而散州事務則沒有直隸那般明細,也方便了閔京從中作梗,拖延時日搜抓西林黨罪證。原本在一旁看好戲的張向淮嚇了一跳,連忙站出來道:“皇上,不可……”閔京揮手攔住他欲開口的話,轉而問張庚寅:“張閣老,你有何意見?”
張庚寅抖了抖鬍子,恭敬道:“臣遵旨。”
“王閣老,你的意思呢?”閔京又看向王悲卿。
王悲卿自始至終一言不發,聞言俯首道:“臣唯聖意是尊。”
說罷,我注意到他那白眉下的渾濁老眼向我這裡瞥了瞥。
“退朝!”
作者有話要說:
☆、26
皇上心情好,我的心情卻好不起來。
王悲卿臨行前的那個意味深長的眼神,怎麼看怎麼像警告。難道他手上還有什麼尚未使出的籌碼?或是準備拿我怎麼樣?如今張氏勢力雖盛,凡事卻都要聽這個軍師的,若不是他,張家那幾個沒腦子的根本成不了氣候。如果要對我下手,那也得用他的主意。
正獨自走著,身後忽然一聲巨響,直直落下兩個人影來。
一個是燕柳,一個穿著飛魚服。
燕柳蹲在牆頭蔑視著他,不屑道:“廢物。”
那錦衣衛哧溜一聲從地上跳了起來,從我身邊繞過去就想跑,被燕柳一把提回來,又撂翻在了地上。我惆悵地看著眼前這張年輕的臉,彎下|身,挑著他的下巴道:“小哥,皇上還是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