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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會一起賀,畢竟他是個王爺,總有那麼一些人記著日子殷勤地趕來送禮巴結。
“唉,老啦。”我不以為意地擺擺手,“生辰什麼的,實在不必去在意它。”
閔蘭自背後環住我的腰,把腦袋枕在我的肩上低聲笑道:“怎麼會呢……你還年輕。”
瓊兒夾在我們之間,不滿地哼哼了一聲。
我側頭在閔蘭的臉頰上親了一下,握著他環在我腰間的手,起身去拿疊在一旁的衣物;剛把它們悉數穿起,就有兩封金邊的信從中掉落了出來。閔蘭拿起一封開啟看了看,詫異道:“儒易成親了?”
“應該是吧。”我點點上面的五個字,感慨道,“這孩子,也不把媳婦的畫像也一併寄過來看看,還真是惜字如金。哎,想到一個水靈靈的年輕姑娘平白長了我一輩,我這心裡就忒不是個滋味。”
閔蘭放下那信,神色竟是出乎意料的凝重。他彷彿要說些說什麼,卻又沉默了下來,半晌才道:“去看看燕柳吧。”
我穿衣的動作一僵。
是了,從來時到現在,我還沒有顧得上燕柳。
燕柳的屋子在閔蘭這間的正上方,我只出門拐彎,踏上一架竹梯,便輕而易舉地找到了他。他身上仍是裹著黑色的斗篷,安靜地坐在竹椅上,正不知屏息默唸著什麼調理身體的內功。我站在他身後遠遠地看著,待他念完一段後,才輕輕地喚道:“柳。”
他不做聲,頭依然垂著。
燕柳這些日子的聽力愈來愈差,身子也愈發冰涼,好像完全在朝著蛇進化一般。他本來就沉默寡言,這下更是完全喪失了人氣,孤零零的身影讓我感到萬分憐惜。我走過去輕輕拉下他的斗篷,抱著他的腰道:“柳,我……”
燕柳這才察覺到我的存在,慌忙把落下的斗篷重新披上,掩蓋住自己露出的蛇鱗,聲音有些悽苦地說道:“……別看我。”
“我想看。”我打橫將他抱起,進了屋子關上門,又把窗都一一鎖好,待室內的光線完全暗下去之時,動作輕柔地脫掉他的斗篷,撫摸著他光潔的半邊臉頰道:“讓我看看好不好?”
他沉默了許久,終於放鬆了自己的身體。
昏暗的光線中,我看到他身上的蛇鱗似乎更密集了一些,連腋下也未能倖免,都是在暗色中閃著幽綠的小小碎片;身軀也更加柔軟,彷彿我悄悄地把它一彎,就能將他纏繞在我身上一般。
我想起那夜他對閔蘭說過的話:“這般醜陋的面目,連我看了都感到厭惡,怎好讓看慣美人的他日日相對?”
燕柳,始終在怕我嫌棄他。
我知道自己口頭上的不嫌棄是沒有用的,他雖然看起來是相信了我的說辭,可心中卻滿滿的都是質疑。所以我便不再開口;日子久了,他總會明白的。
看著燕柳那黯然的金眸,我垂頭去吻他。他愣了一下,在我剛挑開他的唇瓣時就慌忙躲了開來。
我這才發現,他口中居然長出了兩顆尖尖的毒牙,連舌頭都變成了蛇一樣分叉細長的樣子。什麼時候的事?我的心猛然一疼。這樣下去,莫非真的要看著燕柳在我面前完全變成一條蛇不成?
依照孃的說法,或許他還未完全變成一條蛇,就先死去了。
我給林照溪的信至今還未收到回覆。燕柳的危險隨著日子的延長而一天天增加,我只希望那林照溪能看在以往的情分上,不要把這事當成威脅我的籌碼,能看在我的真心上幫燕柳一把。
不過他這個人,向來是我最難以琢磨的。
抱著燕柳的時候,我覺得清靜,也覺得心安。
我身邊的那麼多人,每個人之間都有著千絲萬縷的複雜關係,每個人都叫我琢磨不透,不知所措;然而燕柳,只有燕柳是站在這個糾結如麻的圈子外面,一直靜靜地看著我,叫我怎能不去憐惜?
“柳,千萬不要死。”我抱著他滿是鱗片的身體,在那冰冷的溫度下低低地道。
“……不死。”燕柳終於出了聲。他伸出手抵著我比他熾熱得多的胸膛,微笑著向我保證道:“我不會死的。”
……
第二日我坐在沐府的藏書閣裡,有按察使遞上了各土司官家勞役稅收的詳細報表,我一本本仔細看下去,果然是和那個太監李貞關係最好的三家土司最有問題,可以說,他們簡直是沒把沐吉、沒把皇權放在眼裡。
我說怎麼從沒有人向朝裡遞過摺子彈劾他們,原來這雲南從上到下三個司,每司都有李貞的人安插在那裡,連沐吉都不敢輕舉妄動。這是稅監嗎?不,他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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