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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在秋日的陽光裡閃著圓潤的光澤。“是要把我帶回去,一輩子鎖在深宮裡麼?”我半是頑笑半是自嘲地道。
“怎麼可能。”他輕聲笑著,伸手撫了撫我的鬢角,“你有那麼多妻子,每個都割捨不下,若我把你鎖在這裡,他們可不就成了活生生的寡婦?我怎會這樣自私。”
聽著他怪異的語氣,我不由得皺緊了眉。
“我只是,想帶你去見一個人。”他說著,又在隨從的攙扶下上了輦,回頭朝我嫣然笑道,“來吧,特許你與我同坐。”
幾個錦衣衛便按住我,將我拖了上去。
……
……
深宮。
紅燭。
錦帳。
那人披著龍袍,蜷縮著身子將自己埋在溫暖的榻上,沒有任何防備、神情天真地沉沉睡著,就像一個襁褓中的嬰孩。
“當年西林黨迫害閔京的還童之藥,我對他下了足足三倍的量。”林照溪輕跛著走過去,俯下身將他落在面前的發撩到耳後,伸指撫摸著他的臉頰,語氣淡然地道,“他的智力終其一生也無法恢復了,如今已是徹徹底底的傻子。”
我心頭劇震,長久地凝視著白修靜天真的睡臉。
原來,林照溪並非不會報復。因為白修靜的身體是由他養育的,破壞了會心疼,所以便要破壞他的內裡嗎?
我看著他腳腕上那形狀可怖的孔洞,終是沒有說出什麼譴責的話來。
林照溪身上的紅衣,濃烈得像是火焰一般,散在鑲金的床榻上如同蜿蜒的血河;他伏在白修靜身邊看著他,就像母親看著自己的孩子,神色溫柔,也很是古怪。
我慢慢地伸出手,將掌心覆蓋在白修靜的臉頰上。感受到我的溫度,他發出一聲滿足的呼嚕,在我掌心裡蹭了蹭,又翻身換了個姿勢睡去,口中隱約發出幾聲呢喃,輕輕的,傳到耳朵裡卻十分清晰。林照溪為他蓋好被,側過頭來對我道:“你是帶他走,還是讓他重蹈閔京的覆轍,在我手下繼續做傀儡皇帝?”
“……若我帶他走,你可願意?”我有些茫然,愈發搞不懂他的目的。
“那是自然。”似是看出了我的想法,林照溪伏在白修靜身上親吻著他的額頭,繼而對我道,“我叫你來的目的,就是讓你帶他走。”
白修靜的腦袋忽然動了動,避開林照溪的親吻,在睡夢中蹙著眉道:“玉煙哥哥……”
聞言,林照溪的身子頓時僵了。“看到了麼?”他譏誚地朝我笑道,“他變成傻子的這兩年,無論在夢中還是平時,都會喊他的玉煙哥哥;我陪伴他那麼多年,都不及你的一根寒毛,一晌春宵。”
說罷撐起身,看著熟睡的白修靜冷笑,然後揚起手,一耳光將他打落到了塌下。“他在夢中喚了你兩年,而我恨了兩年。”
白修靜滾落到毯上,直翻滾了兩圈才停下來,睜大眼睛惶恐地左顧右盼,如同一隻受驚的小兔;然而,他所有的不安和緊張都在看見我的那一瞬間,煙消雲散。
“玉煙哥哥!”他驚喜地朝我撲過來,口齒不清地抱著我撒嬌道,“哥哥怎麼現在才來找小七……”
這邊,他和我糾纏在一起;而那邊,林照溪已經悠然坐了下來,手捧一杯清茶,透過燃著的紅燭對我道:“你帶著他走吧,走得越遠越好。從此你們二人,再不來煩擾我心,再不來叨擾我夢,而我獨享我的肆意,我的江山,哪怕餘下的日子已所剩無幾。”
白修靜似乎極是怕他,忙把整個身子都偎在我的懷裡,皺著的臉上盡是孩童的稚氣。
我抱著他,也透過那支紅燭看著焰火那頭的林照溪。“還不走?”林照溪輕釦茶蓋,目光忽然變得深沉起來,“怎麼,莫非你想帶走的人,是我?”
他朝我走來,一把拉開在我懷裡窩著的白修靜,朝我吻了過來。
我也閉上雙眼,承受著他的吻。
“……可笑啊可笑,當年那個會看手相的鄭容淵曾經說過,若我碰到命定之人,是可以長伴一生的。”一吻畢,他的雙目逐漸變得悽然,伸手指著身邊淌著燭淚的紅燭,“可如今呢?我的一生已經如同這支紅燭一般,快要燃盡了,我的命定之人在哪兒?若他是你……若他是你……”
他的喉結輕輕顫動著,話不斷地哽咽在口中,終是沒能完整地說出來。
他還記得這事,還記得當年容淵的預言。
“你知道麼?”我抱起跌在一旁的白修靜,緩慢地邁開腳步,走出了這個禁錮我半生的宮廷。
“自從閔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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