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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平軍,自然就是靈洲流賊。
在這個上窮水盡的節骨眼撞上,也算是可喜可賀。
“我乃大平東南總督夏唸白派遣去靈州的使者,”葉添心裡有底,面兒上也是氣定神閒,“此次前來,正是要商談兩省與靈州通商事宜。”
馬上的人一愣,“口說無憑。”
“無妨,待我取公文出來。”
葉添一轉身,重新爬上馬車,從王九的包袱裡翻著了出使公文,小心的遞過去。
薄薄一頁紙上,總督大印紅的耀眼。
“看清楚了,那大印總不會有假。”
圓臉將公文捲起,收入囊中。
“真假事宜,待到了靈州,自有分辨的去處,來人——”
幾個人抱拳上前。
“連人帶車,一併押走。”
葉添倒也不懼,跟著靈州軍隊過去,反而省心。
“我被山賊劫了銀子,眼下還未吃飯。”
“你大可放心,”那人調轉馬頭,“餓不著你。”
葉添欣然,正要邁開步子,卻被兩個人上來綁了手腳。
“哎——”
一個人順手拿了汗巾便堵在葉添嘴裡,兩個人搭把手,一個用勁兒,嗖的一聲就將其扔到了車裡。
葉添心中叫苦不迭。
卻不是為這嘴裡的汗巾。
而是,這群人就這樣將馬車趕走,可王九還在林子裡抓雞呢。
擠上馬車的幾個人見葉添雙目盡凸,叫也叫不出聲來,上去就是幾拳,便落了個消停。
半柱香的時辰後,王九拎著一直血淋漓的兔子,站在原地看風捲落葉。
“葉兄弟,你倒是等我一等啊…”
***
靈州夜涼,竹樓點點浮光。
“公子,不知這麼晚叫小的來,還有什麼要吩咐的?”
郎中笑著湊上去,眼尾的紋路更深了些。
那公子俯在桌案上,蘸了丹青,一筆筆的在紙上描人眉目。
長長的睫毛垂在眼瞼下,卻是連一動也不動。
“去把門關上。”
“哎,好。”那郎中彎腰等了半晌,聽得這冷冷清清的一句,自嘲一樣的點點頭,轉身利落的去掩門。
昨晚上靈州剛下一場雷雨,竹樓下的青磚給雨水衝的發亮,一縷夜風拂過,隱約的一股青草香氣。
郎中關好了門,回身見那人已經直起腰身,卻未擱下筆,眼下盯著桌上美人圖,抿唇微思。
一身白衣,一雙斜挑鳳眼下隱隱黑氣。
這等妖麗光景,莫要說靈州那些個粗鄙的漢子,便是靈州的女人也不及其萬分之一。
想來那閻雄整日打了雞血一樣往這裡竄,也是賞花心切。
“靖王身子近日可有恢復?”那人開口問道。
郎中壓低了聲音,面兒上堆了笑出來,字字咬狠,“那閻立啊——可是越來越不中用了。”
那人睨了一眼郎中,冷笑出聲:“你的藥不錯,改日我讓閻雄多賞些銀子給你。”
郎中低頭嘿嘿的笑,目光閃爍,連聲道謝。
雖說這公子天生的一副尊貴氣容,來歷卻是極其低下。
半年前給人從運河貨船上撿回來,本是個流浪漢,半死不活泥猴一樣,誰料洗乾淨了竟是這樣一張美人臉。
閻雄看的舒坦,便將其養在身邊,未料這小白臉也不是個吃素的,腦瓜子極靈,四月裡那場硬仗,就是他給閻雄出的主意,使得閻雄初戰便一舉打敗大平名將。
這下閻雄如獲至寶,更是仙人一樣供著,不僅管了他所有的吃穿用度,就連封賞下人的銀兩,也是毫不吝嗇。
那人捻了袖口,繼續往畫上添色,“若是哪天靖王想通了,換了瞧病的郎中,那我豈不前功盡棄。”
“這個容公子大可放心,”郎中道,“藥毒已滲入骨髓,便是華佗在世,也無力迴天了。”
“才短短兩月,竟有此功效?”
郎中頗為得意,“容公子莫要小看了老夫這貼藥,這藥乃祖傳秘方,劇毒卻性慢,無色無味,每日用藥一滴,只需兩月,人雖暫時未死,卻必定在那閻王爺的死簿上記了名字。”
“如此,我還是有些不放心。”那人忽然匆忙落筆。
桌案上畫還未成,墨跡深深淺淺的,美人唇上的硃紅同血漬一般,笑的越發詭豔。
“您到放一百個心,”郎中盯著那畫中悚怖人臉,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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