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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到軒清手裡,並且負責傳話說要軒清下午坐僱來的馬車離開魏府,若是阿洛有空,他會來送行。
事情至此,哀莫大於心死,軒清已經不在乎阿洛會不會來送行,面無表情地遵照著阿洛的命令列事。
時值午後,馬車來到了魏府門口,軒清將自己的東西送上車後就等著阿洛所謂的“送行”,可沒等一會兒,小廝忽然又來報說阿洛來不了,因為春天小小姐忽然起了熱度,他要留下照顧女兒。
軒清聞訊,心中木訥,好一下才體會了這話的含義,他靜靜地點了點頭,隨後便向小廝道了謝,起身走進馬車之內,臨行前,他最後又望了一眼魏府,一瞬間,初來乍到的情形猶如走馬燈一般在他眼前一一閃過,那些事那些人,是他記憶中磨滅不去的痕跡。
“再見了……”
默默地對了一個口型,軒清不再留戀,轉身進了馬車。
待其坐穩,車伕一揮韁繩,馬匹嘶鳴一聲,即刻就帶起馬車,一路向城門口行去。
過了許久,直至魏府門前塵埃四起,卻不再能見到馬車的蹤影,忽而魏府的大門後走出一道人影,是阿洛抱著女兒怔怔地望著軒清離開的方向。
阿洛還是那般的表情,倒是他懷裡的小嬰兒睜大了眼睛,嘴裡咿呀啊呀地直叫喚,阿洛不知是什麼心思,又看了好一會兒,後來才低下頭,用大掌撫了撫女兒的小臉,嘴角動了動,露出了難言的柔情。
……
再說軒清那方,他原以為阿洛會給他安排廉價馬車,就是專門負責送娼妓回樓的那種,不過事實卻與之相反,阿洛僱的馬車不但舒適寬敞,就連馬伕人也很好,一路上陪著軒清有說有笑,倒也讓他的心情好了一些。
他們說話也沒什麼主旨,想到什麼說什麼,這樣行了幾日,軒清也不覺無聊。
出了浥川,馬車一路往南行,可矜鴛樓分明是在亓羿的北面,原先軒清還以為馬車有意行別道,可行了七日後,他才發現不對,馬伕根本沒有轉頭的意思,這明明就是與矜鴛樓走了反方向啊!
軒清心生疑問,好奇去問得到的回答卻更是令人奇怪,馬伕說他從沒聽說要送軒清回邊境小鎮,收人錢財,他得到的命令是將軒清送去沂州城的一處地方。
沂州城是軒清從未去過的地方,距離魏府有約莫十來天的車程,很奇怪阿洛為何要把他送到這裡,莫非是要他自己再從這裡自行尋法回邊境不成?
軒清怎麼想也不明白,只能先任由馬伕將自己帶去了沂州城。
沂州城不比浥川繁華,是個安靜的小城,氣候宜人,四季如春,適合老人頤養天年,故而有不少達官貴人都在這裡有別院別府,讓自家老輩休養生息。
馬伕按照指示把軒清帶進城,送到了一處民戶門口後便向他告辭,既然他已經完成了任務,軒清也沒有為難他的打算,畢竟一路下來,馬伕也很明確,是對此事一無所知,軒清不想讓他難做。
看著馬車離開,軒清抱著包袱,有些不安地打量著周遭,他頭一回獨自一人來到異地,心裡著實忐忑,阿洛也不曉得是什麼意思,就這麼把他送來這裡,莫非,這是他的報復麼!?
心慌地胡思亂想,軒清站在原地不知是該走還是該留,就在他慌亂無措之際,忽而一陣開門聲傳來,原來是他正對的那戶民居開了門,響聲由此而來。
開門聲引起了軒清的注意,他本能地便是抬頭望聲音的方向望去,只見開門出來的是一位身負書箱的讀書人,他模樣平平卻很顯斯文,看起來老實,嘴角笑起來還有個酒窩。
他似乎還在對家人關照什麼,一直站在門口說著話,軒清只見到了他的側臉,約莫過了一小會兒,他終於說夠了,一個轉身卻與軒清對了個照面。
“……!”
幾乎是一瞬間的事,軒清不可思議地瞪大了雙眼,那一刻,他注意的不再是讀書人的模樣,而是他身後的婦人。
原本不起眼的容貌卻因為婦人右臉頰上的燙傷疤痕而顯猙獰,軒清起先是嚇了一跳,可當看清婦人的臉,那熟悉的五官與靦腆的笑容剎那間就令他想起了從前。
那年,他剛懂事不久,家中突生變故,父親、母親、兄長一一離他遠去,剩下的唯一親人一直緊握著他的手,儘管那時飄忽輾轉,居所不定,可那雙手帶來的溫暖,軒清終生難忘!
“姐姐……”
喊出這個久違的稱謂,那婦人聞言也隨之一怔,愣愣地望向軒清,那猙獰的面容在驚詫過後,顯出的盡是柔和。
“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