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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飯,就在飯桌上說趣事逗老夫人開心。睡覺時,就窩在一起偷偷說著今日哪裡最痛快、哪裡做得不夠水平,說著明日要去哪裡、如何捉弄人。
再後來到了陽關,他軍務繁忙,等閒沒空說話。何況白天人多嘴雜,有什麼話也不好在旁人面前說。因此每每兩人有私話,總是在飯桌上床榻上說的。
元
二當然清楚這其中的意思,因此不由得就抬起頭來。卻見他眼中深黑一片,幽幽的如千年深潭,靜靜地映著自己的臉。
那張臉上有決心,更多的卻是猶豫。
每每遇到要在他跟別的東西之間二選一時,元二就沒了平日裡決斷的氣魄,變得格外猶豫。
心中不是不知道該選哪一種,也清楚地知道必須選哪一種。只是心中明白是一回事,能將這樣的決定說出口並且堅決地執行,又是另一回事。
古人總說,兩害相權取其輕,大丈夫當斷則斷。元二真想說:呸!滾=你=娘=的!真要在心頭割肉時,誰能眉頭都不皺就下刀?
旁人總說浥塵公子文弱,總是二公子在保護浥塵公子。誰能知曉,二公子也會彷徨失措,而每每到了這種時候,都是浥塵公子說出那些二公子自己不敢說的話。
只因為,浥塵公子知曉,能讓二公子彷徨失措的,世間也只剩自己一個了。
替戀人在自己的生死與大局中間作抉擇,何嘗不是拿刀在戀人心頭劃。
拿刀在戀人心中劃,又何嘗不是在放自己的心頭血。
但兩人既然決定要攜手一生一世,就必須在一人疲憊軟弱時撐起兩人的世界。兩個男子相戀,就必須是這人撐著天地疲乏時,那人張手將他連同兩人的天地一同攬到懷裡好好護著。
元二心中一酸,卻依舊點點頭,道:“我去叫人送過來。”
說罷起身便往外走。
任何矯情的話都不必說,兩個男子當一同頂天立地,一起出生入死。
到了外頭,找到廚房,向廚房要了份酒菜,慢慢地端著回房。在門口頓了頓腳步,這才推門而入,道聲:“先過來吃飯。”
浥塵點點頭,兩人一同坐在了桌邊,各自執起了筷子。夾了口菜嚥下,浥塵道:“選陽關吧。”
元二夾菜的筷子一頓,沒有說話。
浥塵不由得笑了一笑。心道,否則還能怎樣?難道要說“阿諾我們走吧,再不要理會這些骯髒事了”?又不是小孩子了。
口中說道:“如今是不選也得選,你不選我都會選。所以現在關鍵是,我們要如何保住陽關。”
元二深吸一口氣,停下筷子說道:“我們可以聯合玉門關。具體如何行事,先叫獵隼傳信與管席,等回去我們商討。”
浥塵想也對。陽關與玉門關休慼與共、唇亡齒寒,怎麼說海天峻也不會把西域拱手讓給韃靼的。便問道:“只管席一人?”
元二道:“知道得多恐怕會動搖軍心。”
多動搖一分軍心便是少一分勝算。
浥塵又問道:“那渺嵐怎麼處理?”
元二扯扯嘴角,冷笑道:“就讓他跟我們回陽關。在敦煌我有所忌憚沒法動他,到了陽關,卻不知道是誰拿誰沒辦法!”
浥塵心道也是。渺嵐就
是條強龍,陽關卻是他們的地盤,自古強龍難壓地頭蛇。何況這哪裡是蛇?分明就是勃怒的獅子!
於是點點頭,這就算是商議定了。
兩人默契地繼續吃飯,隨意說些明日何時啟程、待會兒記得給管席送封信的話。吃過飯,元二叫來小廝將碗筷收回去,又命送上熱水。洗漱完畢,兩人一同入帳而眠,便是要入睡了。
但那也不過是“要”而已。兩人一如往常地躺在床上,卻不約而同地不敢相擁,也不敢背過身去。只好仰臥在床上,僵在那裡,如同死屍。
所謂同床異夢,指的可是此刻的情景?
雖是異夢,卻是同痛。
夜半時分,浥塵終於忍不住了,轉過身抱住元二,低聲道:“我心中不是不怨。”將頭靠在元二肩上,又道:“給我咬一口,我就不怪你了。”
元二側過身來,一手攬住他的腰,一手拉開自己的衣襟露出肩膀,輕聲道:“給你咬。”
浥塵略微撐起身子,二話不說就是一口咬上。
這個位置他實在是咬了太多次,味道、膚色、肌理的強硬,連哪個方向比較容易下口他都一清二楚。從前身上被他弄痛了又不願叫出聲來時,自己也是一口咬在這個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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