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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從哪來的一名書生之計,竟然打算聯合馮夷族,合圍禰的西部邊境。息穎商業發達,國庫中不虞金錢,足夠維持充足的兵器和糧餉開支,而馮夷熟悉地形,諳弓箭,擅突襲,更精通各種毒藥和機關訊息,如果這樣兩個敵人聯合起來,對禰而言極端不利。
由虎在探得這個訊息以後,連派七名親兵向雍都求援,卻空自在雍宮外打轉,連宮門都進不去。
由虎接到部下的飛鴿傳書後,向來沉得住氣的他也不禁急了,把邊境十萬大軍丟給副將,自己一個人快馬加鞭,日夜兼程地趕回雍都。
滿面風塵,戰袍襤褸的由虎從馬上滾下來,一口氣從南庫門跑到南室殿,去找正在聽丹朱操琴的蒙戎。
這一次,得了教訓的內侍們想要攔住他,由虎什麼也沒說,直接兩拳過去,就再無人敢來做這螳臂當車之舉了。
六角亭中,丹朱十指如落英繽紛,又如蝶翼翩躚,綠綺在他的手下輕快地吟唱,陽光照在他微側的臉上,映得肌膚似雪瓷琉璃一般晶瑩妍麗,嘴角邊微含的笑意,更是美麗得象夢中才有的景象。
只是一支南國小孩子唱的簡單曲子,由他妙手掂來,竟毫不遜色於大廟上樂班彈奏的泱泱華章。
'螞蟻搬家,樹上開花,哥哥帶我騎竹馬……'
雖然不明白為什麼蒙戎會讓他彈這個,但熟悉的歌謠,依然喚起了丹朱心中深藏已久的童年印象,臧河泛金的水波,柔軟而芬芳的草地,南國潮溼而溫暖的風,還有奶聲奶氣喊著哥哥跟在身後象條小尾巴一樣的阿白……
阿白!
丹朱落在琴絃上的手指猛地一顫,一個音符滑開了。
這時,由虎正好闖進來,武將特有的粗大嗓門掩蓋了那個失敗的音律:
'大王……'
'拖出去!'
蒙戎勃然大怒。
由虎對他的怒氣有些摸不著頭腦,還直愣愣地繼續叫道:'王,息穎和馮夷那兩個王八蛋勾起來了……'
'拖出去,斬!'
蒙戎激怒之下,根本不聽他在說什麼。而殿前的武士們已經蜂擁上前,抓住了由虎的肩膀,將他的雙手扭到背後。由虎還在掙扎:'你們做什麼?我有緊急軍務要上奏大王,你們放開我!'
'由虎將軍,大王要殺你呢。'
由虎號稱禰的第一勇士,武士裡欽佩他的人不少,此時卻也幫他不得。
'殺我?為什麼?'
由虎這次是真的徹頭徹尾的糊塗了。
'大王!'
伴著一聲略有幾分淒厲的呼喊,安夫人披頭散髮地衝了進來,一進來便跪在地上失聲痛哭:
'大王寬恕哥哥吧,他剛從邊關回來,什麼也不知道啊。'
'阿瑤?'
由虎喊著妹子的小名,疑惑不解地看看她,又看看蒙戎。
如果青陽殿安夫人與大將軍由虎不是站在一起,絕對沒有人能夠猜到這兩人是嫡親兄妹,因為長得太不一樣了。
由虎看上去至少比他妹妹老上二十歲,但實際上他不過比安夫人大七歲,比蒙戎和原六陽大三歲。
將門虎子,由虎八歲就跟隨軍隊上過沙場,他取得第一場勝利時,年僅十三歲,卻已經是百夫長了。艱苦的軍旅生活使他的相貌變得老成,至於性格,原六陽有句相當惡毒的話用來形容:'牛牽到天邊也還是牛,最多到了沙場上變成野牛。'
小時候,三個人打架,由虎是力氣最大的一個,卻是輸得最多的一個,因為原六陽從來不肯用力氣,而比狡智,誰也勝不過他。至於蒙戎,由虎根本就是打不還手,除非被打得實在痛了,才象徵性地伸出胳膊來擋一擋。蒙戎是君,他是臣,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何況只是捱打。由虎幼承家訓,對蒙戎的忠心已經幾近於頑愚。
安夫人一聽到由虎去找蒙戎了,立刻就知道不好。她本來正在梳頭,心慌意亂之下連梳子都忘了放下便直奔南室殿而來,剛到門外便聽見蒙戎在裡面暴喝'斬!',她一個趔趄,絆倒在石階上,木梳尖利的齒一下便刺進了她的手掌,然而她連疼痛都已經無暇去顧及了。撥開上前攙扶的宮女和近侍,安夫人爬起來就衝進去,她只怕再晚就救不了兄長的一條命了。
只要有人帶頭,其他的人膽子也大了一些,在場的宮女、近侍,包括綁由虎的武士,都跪了下去,齊齊喊道:'求大王開恩!'
此時聞訊趕來的,頭上還纏著白布的圭容以及眾臣,全部都撲伏在地上,為由虎求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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