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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手把他硬搶過來的塞到蒙武的手中。相處了幾年,蒙武還是第一次見到太子如此少年意氣的模樣,哪裡還有平日裡的穩重。
不過一會兒工夫,甘羅就聽到嬴政說道:“我突然想起來還有些事情未做,多謝二位的招待,我們先告辭了。”
甘羅手裡還捧著魚,不等他整理好自己與嬴政他們道別,對方就已經快速地離開了,蒙武想和玉兒告別的機會都沒有。
“他們這是怎麼了?莫名其妙的。”
對於玉兒的疑惑,甘羅也不明所以。對於想不通的事情,他的解決方法是先放一放,也許那天問題就迎刃而解了。嬴政烤的那條魚雖然賣相不好,味道還是不錯的,至少全熟了。
甘羅擔心被魚刺卡住,小小翼翼地啃著魚腹上的肉。突然之間,他的牙碰到了一個硬硬的東西,咯嘣一聲,他的乳牙不敵對方的硬度,搖搖欲墜。血腥味瀰漫整個口腔,甘羅捂著自己的嘴,眼中霧氣瀰漫。
“怎麼了?怎麼了!別用手擋著,快讓我看看。”玉兒著急的湊過來,扒開甘羅的手就想往嘴裡看。甘羅原本整齊潔白的牙齒上出現了個豁口,粉嫩的舌頭上一粒乳牙躺在那裡。
“玉兒姐姐,我的牙掉了。”甘羅口齒有些模糊,說話都在漏風。他拿著自己的牙欲哭無淚。
“乖,沒事啊,你這也該是換新牙的年紀,它會重新長出來的。”玉兒說著就氣不打一處來,“這是什麼破魚,吞石頭長大的嗎?!”她撿起掉在地上的魚,不用翻找,就看到了磕掉甘羅牙的罪魁禍首,一枚質地極好的玉玦。
甘羅頓時聯想到之前嬴政種種不自然的表現,頓時哀嚎一聲,“趙大兄啊趙大兄,你要是想表達歉意的話,當面送就行了啊,為什麼還要轉個彎來?”可惜此時嬴政早就在侍衛的護送下離開了,無法感知到甘羅的幽怨之情。
“投我以木桃,報之以瓊瑤。甘羅你什麼時候送的人家木瓜,嗯?”玉兒戲謔著把玉玦擦洗乾淨,塞給甘羅。甘羅拿著玉玦留著也不是,扔也不是,最後只能憤憤地扔進荷包裡,再也不想看第二眼。
而此時鬱悶的甘羅也就沒有注意到這玉乃是黑山玄玉,只有諸侯和太子才有資格佩戴。
也不知道是不是掉的第一顆牙呼喊了號角,甘羅剩下的牙齒接二連三的掉落,讓他都不願意開口說話,免得被玉兒母親笑話。他也是頭一次覺得自己可能和趙大兄犯衝,而且倒黴的總是他。
夏秋相繼,冬去春來,甘家煥然一新,原本破敗的院子現在甘趙氏的打理下,重現魅力。鋪著各色鵝卵石的小路曲徑通幽,路兩邊是一年四季次第開放的花朵,高大的樹木上掛著鞦韆,後院還種這水果蔬菜,讓進來甘家的人都能感受到那蓬勃的生機。
甘羅因為換牙的關係,已經許久沒有出門了,難得他耐得住性子,天天鑽在書房裡翻看甘茂留下的竹簡。雖然他早已經能背誦出來,但是每回顧一遍,依然會覺得有收穫。儒、道、墨、兵、鬼谷,各門派皆有長處,讓人心馳神往。
春光正好,正適合踏春賞景,甘羅放下竹簡,伸了個懶腰,如同貓兒般舒適的眯起眼睛。他已經接到師叔尉僚的傳訊,要去城東迎接。
尉僚同樣出自鬼谷一派,但並不是甘茂的弟子,而是出自別系。他精於相面測字,對縱橫之術更是見解獨到,甘茂就曾經說過,此子有國相之才。因而甘茂死後,新一任的鬼谷子就由他繼承。
第8章 尉僚
甘羅稟告了母親之後,就獨自出門,到了咸陽城外迎接尉僚。咸陽城極為熱鬧,來往之人熙熙攘攘,甘羅個子低,乾脆找了棵視野廣闊的樹爬了上去。
如今還是春天,枝條開始發芽,呼吸間都是那股子青澀的味道。暖暖的陽光並不耀眼,暖風燻得甘羅昏昏欲睡。上下眼皮彷彿相隔萬里的戀人,誓死也要相聚在一起。
過了一會兒,城門不遠處聚集了不少百姓,那些人圍了一圈又一圈,並且還有持續增多的架勢。不管什麼時候,看熱鬧都是人類骨子裡的樂趣。人群中傳來的聒噪聲越來越大,吵得甘羅猛然一驚醒。要不是他及時抱住的樹幹,差點兒從樹上摔下去。
甘羅向來是個喜歡“多管閒事”之人,看到不平之事,遇到需要幫助之人,他總是會伸出援助之手。當然,也正是因為他這樣的古道熱腸,才能廣結好友,身邊之人唯他馬首是瞻。
“麻煩讓一讓!借過!”甘羅身子小,使盡力氣在擁擠的人牆中剝開一條縫隙,如泥鰍一般鑽到了最中間。當然被擠開的人也罵罵咧咧,仍然伸著脖子往裡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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