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部分(第2/2 頁)

答應。無奈閣裡有會議，只得喚來影棋影染，讓二人好好跟著小傢伙，別碰上什麼事。二人欣然領命。

此時正值北相冬季，街上雖冷，卻是十分熱鬧，賣糖葫蘆的，賣小餛飩的，捏泥人兒的，處處都是。小搖光穿著一身短紅小襖，領邊上一圈白絨絨的兔毛，小臉蛋粉粉嫩嫩，滑溜溜的，特別招人喜歡，賣那些小東西的商販都喜歡逗他，什麼小玩意兒都往他手裡塞，還表示不願意收錢，小搖光的嘴也特別甜，伯伯姨姨一直喊，聲音軟軟的，可人疼得很。小傢伙接了東西道了謝，自己小口嚼著一個大嬸給的地瓜幹，四處閒逛。影棋向影染表示這種東西自己悄悄驗過了，沒有毒，可以安心吃。

“棋棋，那裡好熱鬧啊！”小搖光牽著影棋的手：“好多人喏，我們也去看看。”

影棋也是半大孩子心性，當下便應了，二人一塊兒過去湊熱鬧，影染想攔著，被影棋瞪了一下就收回去了：敢攔！今天不給床睡！遂只好摸摸鼻子也跟了過來。

原來是賣身葬母的，一個比小搖光略大一些的孩子，衣著單薄，身後一個草蓆子上躺著一個女人，女人已然去世有一段時間了，二人皆是衣著簡單，顏色卻是贓物的看不出了。男孩面前豎了一塊牌子，上頭寫的字雖然稚嫩，卻十分漂亮：家母病逝，迫於生計無法，只得賣身十年，但求十兩銀子，製備薄棺以安家母，家母不易，惟願其得安心下葬。

小搖光依依呀呀念出來，心裡難過的不行，如果自己沒有遇見爹爹，也會這個樣子吧！他三兩下嚼完地瓜幹，口裡卻沒什麼滋味，可憐巴巴看著影染：“染染，我們買了他好麼？”

影染影棋自是知道小搖光的來歷，也不好出言勸阻，影染上前看了看男孩，半響道：“根骨不錯，是練武的好料子，若是作了家丁，當真是莫埋沒了。”

小搖光當即樂得眼都眯縫起來了，他也不嫌髒，蹬蹬跑過去拉著男孩的手問：“你，你叫什麼名字呀？”

男孩垂著頭沒看他：“宋瑾笙。”

“宋瑾笙，宋瑾笙，真好聽，耳熟得很呀。”小搖光道：“染染，你幫笙笙葬了他孃親吧，唔，五十兩銀子夠不夠？”小孩子不識數，隨口那麼一問，影染盤算了一下，也合宜，便應下了。五十兩，換一個未來的高手，值了。

四周立刻便響起“這小神仙似的娃娃是誰家的少爺”“好可愛的娃兒”一類的議論聲，宋瑾笙只覺得自己起了身，隨著那雙軟乎乎的小手一路走著，以為就會這麼一輩子走下去，直到那雙小手的主人突然蹦出來一句話，才抬起頭來看他。

“哎呀，笙笙，我知道你爹爹是誰了！”

宋瑾笙看著小搖光，突然就覺得一種說不上來的溫暖，他看小搖光一點一點靠近自己，軟呼呼道：“笙笙的爹爹，不是宋端伯伯麼？”

影棋影染也恍悟：可不是麼！宋端原先也說過的，王爺還讓幫忙找了一陣子，但是最後卻無功而返，此時便也不了了之了。沒想到，今天因為小搖光的心軟，終是又找到了。

小搖光眨眨眼道：“你爹爹說你小的時候家鄉發大水，一家人被衝散了，他很難過的找了你們很久卻找不到，以為你們被淹死了，一說到這個他就會難過很久，前一段時間辰辰也幫忙找了都找不到，嘿嘿，被我找到了喲！”

宋瑾笙哽了一下：“……當真？”

“我才不喜歡騙人！”小搖光對被懷疑了表示很憤怒，小手一指影棋影染：“笙笙也可以問染染和棋棋的！”二人皆點頭稱是。

言盡於此，宋瑾笙和三人回到了醉殤閣，在顧月銘的安排下父子相認了一番，顧月銘又看上了宋瑾笙的天分，細心教導武藝，幾年之內是大有長進，後來小搖光年滿八歲，隨花筆客呆在幽居谷一段時日，出谷後已是十三歲光景，而宋瑾笙已經年滿十八。已然成熟太多的宋瑾笙，全然明白了自己對小搖光的感情，當晚便死活粘著小傢伙一起睡覺——蓋著棉被純聊天，其中宋小攻的痛苦不去點明——簡直不忍直視。

又是五年之後，二人離開醉殤閣，四處遊歷，使得天下又傳出一段佳話，不過，若是細究這段佳話的內容，大致是這樣的：

“宋瑾笙，今天不給床睡！！去睡書房！！~~~~（》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