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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離?非離!你不會有事的,你睜開眼!我和離兒沒有事,我們都沒有事,你快醒一醒!”北堂傲一慣清冷的聲音焦急而暴躁,分明不像他了。
暖暖的熱流不斷湧進他的身體,護住他的心脈。
有人撬開他的嘴,給他喂下一粒東西。濃郁的藥味充斥在口中,漸漸溶化、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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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堂傲看見言非離倒在瓦鑠之下,生死未僕,只覺肝膽欲裂,將離兒拋在地下,過去把言非離抱在懷裡。左肩粘溼的液體滲透了外衫,流出黑色的血跡。
北堂傲顫著手點了他的穴道。見那利箭深入肩胛,帶著倒鉤,不能拔出。
北堂傲將他輕輕抱起,幾個騰挪,出了寺院,衝進林中的馬車。
秋葉原正等在那裡。
北堂傲辦事精細,早已想到所有可能性,便帶著秋葉原隱在這林中,由侍衛守候。
秋葉原見狀,反倒穩下心神。
北堂傲將言非離放入馬車,交給秋葉原,回身去接了離兒,命所有侍衛繼續包圍寺廟,追捕安明餘黨,查詢先一步不知所蹤的王妃與二世子,立刻隨馬車回到別院。
路上,秋葉原割開言非離肩肉,拔出帶鉤的短箭,鮮血狂湧而出。
言非離痛得反應,微弱地呻吟,喚著離兒的名字。
離兒大哭,叫鬧不休。北堂傲拂手點了他的睡穴。
北堂傲一直握著言非離的手,以明月神功護住他的心脈。撬開他的嘴,給他喂下一粒大還丹。
秋葉原速度極快,起出箭矢後,又迅速處理了言非離肩上的傷勢,不過半刻鍾時候。
馬車還在飛奔,言非離身下的血跡卻越來越多。
秋葉原臉色凝重,銀針一針一針,準確有力地插入言非離的身體。
北堂傲臉色蒼白,初時還不斷喚著言非離,漸漸卻冷凝下來,面無表情。
到了別院,北堂傲穩穩抱起言非離,身形掠去,幾個起步,旁人還未看清人影,已進入內室,將言非離輕輕在床上放好。
秋葉原趕進來時,正見北堂傲握著言非離的手,靜靜等在床邊。不知為何,見了他這模樣,秋葉原心裡忽然有些發顫。
北堂傲一直用自己的內力護著言非離的心脈。
“他怎麼樣?”
不知時間過了多久,待秋葉原終於將最後一根銀針收起,北堂傲聲音暗啞,緩緩問道。
“箭傷還在其次。箭上有毒,會侵蝕心脈。可是他有七個月的身孕,又動了胎氣,無法為他解毒。”秋葉原行醫十幾年,遇到這種情況也是束手無措。“他中的毒乃是無回手,毒性猛烈,但並不是不可解。但要解此毒,必須毒走全身,慢慢逼出化解。可是如此,胎兒必定受損,怕會胎死腹中。”
北堂傲攥緊拳頭,過了片刻,沈聲道:“為他解毒!”
秋葉原沈默半晌,道:“我雖以銀針之術暫時將毒性困住,但若遲遲不解,傷及心脈,到時便無可挽回……只是他身子虧虛,勉強受孕已是不該,現在孩子又已經有七個月,若是此時胎兒不保,只怕也、也……”
北堂傲有些茫然,道:“那該怎麼辦?”
秋葉原咬牙道:“現在我先將毒止住,孩子也必須要保住。只要北堂門主以內力保住他的心脈,三日內應可無礙。在這三日內,我一定會想出辦法!”
秋葉原心知,若是舍了孩子解毒,言非離醒來後怕也命不久已。但若不解毒,卻也是死路一條。無論如何,只要還有萬一的機會,他也要努力救活言非離。
北堂傲心口突然一陣絞痛,急忙把湧上咽喉的腥甜嚥了回去,凝神運氣。
言非離對這些茫然不知。當他再次睜開眼的時候,恍如隔世。
北堂傲對他微微一笑,道:“非離,你醒了。”
言非離動了動,感覺他正握著自己的右手,左臂卻麻木無知。張了張口,喉嚨乾啞,說不出一個字。
北堂傲端過旁邊的藥粥,道:“喝點東西。”說著將言非離慢慢扶了起來,抱在懷中。
言非離神志疲憊,由他餵了自己幾口粥,微弱地問道:“離兒呢?”
北堂傲道:“我一會兒就叫他來,你先歇歇。”
言非離隱隱覺得哪裡奇怪,蹙眉想了半天,發生的事慢慢浮現。抬眼望了望北堂傲,見他放下碗,輕輕舉袖擦去自己嘴邊的水痕。眼神無限溫柔,嘴角含笑,冷豔的俊顏溫情脈脈,從未有過的寧馨。
剎那間,言非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