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第2/4 頁)
有一個不滿半歲的嬰兒。
北堂傲來到那對夫婦的臥房,凌空向床上點去兩指清風,來到嬰兒的搖籃前,就著室內昏暗的月光,看著嬰兒熟睡的胖乎乎的小臉。
北堂呆呆地看了半晌,突然伸出手,熟練地抱起孩子,開啟門來到院子裡。
月色下,孩子可愛圓潤的小臉一覽無遺。北堂忍不住捏了捏他胖嘟嘟地臉頰,見他毫無反應,嘴邊還流下了口水。北堂笑笑,在他臉上親了親。小家夥醒了過來,睜開黑亮黑亮的大眼睛望著北堂,突然咧嘴笑了。
“咯咯咯”屬於嬰兒特有的、清脆嬌嫩的笑聲讓北堂傲有些失神。無意識地拍了拍他,突然發現,他的笑容,很像那個人。
(24)
北堂回到留香居時,天色已近大亮。林嫣嫣和衣倒在床榻上,已經睡了過去。北堂看了看,取過暖被,輕輕給她蓋上,轉身又出了房間。
浮游居里已陸陸續續有些下僕起身忙碌起來,北堂心不在焉,在園子裡轉了半晌,不知不覺間,竟來到言非離的竹園。呆了片刻,還是跨了進去。
喜梅已經調回了沈梅院,只是定時來這裡打掃收拾一番,不使塵染床榻,蛛網成家。
北堂默默地推開門,一陣空蕩蕩的寒意襲來。
望著滿屋清冷,北堂突然憶起大年三十那天晚上,自己念著那個人身體不適,到這裡來看他,誰知竟然見到那麼震驚的一幕。
言非離臉色慘白,痛苦掙扎產子的模樣彷彿又浮現在眼前。
北堂傲無法想象,一個男人生子會經歷什麼樣的痛苦。在他的觀念裡,那是女人的事。女人生孩子乃是天經地義,即使辛苦一些,也是上天賦與她們的責任和義務。男人是不應該承受這些的,男人有男人應該做的事。
可是現在,北堂在床邊慢慢坐下,想起與言非離在這裡的數次纏綿。
男人該做與不該做的、能做與不能做的,言非離都做了……
從不懷疑自己的北堂傲,第一次開始認真審視自己的做法,也在審視自己對言非離究竟是什麼樣的情感。
以前,他只是自己的下屬,是為自己開拓疆土、穩定軍心的大將。後來發生鬼林事件,他為了救他中了媚藥,而他又為了他以身解藥……事情可勉強算兩平了。
可是那個孩子的到來打亂了一切,破壞了他辛辛苦苦維持的平衡,使他和言非離的關係發生了徹底地改變。雖然他極力想使兩人的關係迴歸到最初的原點,可還是失敗了。即使帶走了孩子,將一切掩飾太平,他和言非離之間還是有什麼地方不一樣了。言非離竟然想要離開他。
當他知道這件事時,簡直要氣瘋了。難道他要背棄當年的誓言嗎?他還把自己這個門主放在眼裡嗎?
可是東方曦的話如一盆冷水澆醒了他,讓他又驚又怒。但最令人震驚的是,酒醉之下,自己竟然又再次對他做出那種事。那夜銷魂的滋味毒入骨髓般如影隨形,讓他逐漸食不知味,夜不思寢,只想一而再再而三地嘗試那種暢快淋漓的滿足感。
他是中了毒,上了癮。
雖然與生俱來的高傲讓他不願意承認,可是他還是迷戀上了言非離。但那只是肉體上的吸引罷了。所以當言非離說要離開時,他不禁鬆了口氣。這樣也好,大家分開兩地,彼此都冷靜一下。所以他沒有再反對,讓言非離就那樣離開了。自己則按照計劃和林嫣嫣成了親。
本以為新婚嬌妻可以讓他忘記一切,可是事情再次脫出他的掌控,因為他總是無意識地想到言非離。這讓他非常不悅,他不喜歡這種感覺。從十二歲以最年幼的身份接掌北門門主之位開始,所有事情就皆在他的掌握之中。他喜歡那種一切自己說了算的感覺,喜歡所有事情都按照他的計劃進行。可是現在,他第一次對某樣東西無法控制了,那就是他自己。
還有那個孩子。命人把孩子送走,斷絕了與言非離的關係。初時念及那畢竟是自己的長子,所以偶爾會去看看他,可是後來,那個孩子卻越長越好,越來越可愛。每當看見那個和自己肖像的小小人,心中就湧出一股為人父的驕傲,他已經漸漸愛上了那個孩子,他的骨肉。
但是想到產下他的那個人,心中卻充滿複雜的感情。孩子的身上也有著他的影子,尤其是那雙如斑鹿一般漆黑明亮的眼睛,完全和那個人的一樣,讓自己不想到他都不行。
當那個人跪在雪地中請求他把孩子還給他時,他狠得下心拒絕。因為那時,他對整件事都充滿了超出意料的反感,他不想讓任何事情脫離自己的掌控,他要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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