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第2/4 頁)
提軟劍,冷豔如寒梅,正高高在上如神祗臨世般站在一片血海中。身後映著乾坤朗月,淡淡的銀月光華好象是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一樣,勝雪的衣袂翩然翻飛。
在他身邊,七零八落的倒著遍地的屍體,包括那十二名大內高手在內。
簡國皇帝魂不附體般癱軟在少年面前,臉色灰白,瑟瑟發抖。越發襯得少年冷酷高貴,不可一世。
言非離喜歡強者,崇拜強者。在這亂世之中,只有強者才能生存下去,只有強者才能為弱者打造一片新的天地!
就在那一刻,無須任何語言,沒有任何理由,言非離深深為眼前這名少年所折服。
翻身下馬,走近那個少年。言非離看見那少年左耳上別著一枚銀色指環,上面張牙舞爪的刻著一條飛龍,在銀色的月光下閃耀著惑人的光芒。
“你是什麼人?”
少年冷冷開口,淡淡的梅香氣息在初升的月光中浮動,讓言非離有一絲的恍惚。
“在下言非離。”
“你是潘軍的首領!”少年半眯起眼眸,審視地看著他。早已聽聞這支簡國叛軍行軍有度,戰績卓著,算得上是一支有實力的軍隊。只是他們的首領出乎意料的年輕。
“你來殺他嗎!”用劍指著那個昏庸的皇帝,說得不是疑問句,而是肯定句。
“是!”言非離這才轉頭看向那個神志幾乎昏迷、口中湧出白沫的無能的人。
“讓給你!”少年語氣傲慢,好似不屑一顧。
言非離並不覺得受到侮辱,只覺得這樣的語氣在那個少年來說是如此的理所當然。
走到那個人面前,舉起劍,只輕輕一揮,鮮血噴薄而出,腦袋滾落在地。
言非離望著眼前的屍首,突然有些茫然。
這就是師傅一直心心在唸要殺的人,現在卻死得這般容易。如果現在揮劍的是師傅自己,他甘心嗎?滿足嗎?仇恨消失了嗎?
他不知道,也不明白。只是自己現在終於完成了師傅的心願,接下來應該做什麼?
言非離突然回過頭去,注視著那名少年。感覺月華的光輝與自己的距離從未有過的近,近在咫尺之間。
少年任他注視著自己。悠然地收回軟劍──那上面一絲血的痕跡也不見。
“要不要跟我走!”少年突然抬起雙眼,直視著他道。
“好!”幾乎想也沒想,言非離一口應道。那時他尚不明白自己為何答得如此輕易,似乎一直以來他等的就是這句話,生怕晚一步那人便會後悔。
多年以後回憶起來,言非離不得不承認,那時是自己的心為自己作了最直接、最坦白的決定。
“跪下向我──北堂傲發誓:終生只以我為主!終生只為我盡忠!終生絕不背叛我!否則將受盡這人世間最痛苦的折磨,死後在地獄中萬劫不復!”少年清冷的聲音高貴如神祗,眼神冷漠卻狂炙,高傲卻疏離,在月光下映著一片眩人的光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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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非離解散了潘家軍。
他拿出多年行軍搶劫積累來的財富,平均分配給了每一個人。
那些願意離開的,帶著這份屬於自己的財富,希冀可以在這亂世之中開始一種新的生活。
那些不願意離開的,仍然固執的留在言非離身邊,希望可以和他同進退,共榮辱!
劉七選擇了前者。
言非離把屬於自己的那一份銀兩都給了他。
兩人在灕江邊分手。相伴了十幾年,他們情同手足,卻最終因為追求著不一樣的未來而面對分道揚鑣的命運。
“小言……”劉七一直這樣叫他,十幾年來從未變過。“我以為你喜歡安定的生活。”
言非離沒有回答。
是的!他喜歡安定,渴望安定。
從小顛沛流離的乞丐生活他過得夠了。潘軍雖是劫富濟貧,軍紀嚴明,但其實和普通流匪又有什麼不同,都是在刀尖劍口上討生活,不是殺人,就是被殺。這種生活毫無安定可言,他也絕沒有什麼留戀。
可是現在,他遇到了那輪高高在上的明月。所以他心甘情願放棄了對寧靜生活的追求,放棄了一切執著,只希望能追隨在那個人身後,為他傾盡所有。
(10)
和劉七在江邊黯然地分手。
劉七臉上的那道疤痕在留戀不捨的神情中,顯得越加醜陋,可是卻分外真誠動人。
言非離站在江邊,目送著劉七所乘的客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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