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銳利，在深秋淡淡的日光中染上了一些暖意。

“師兄被擄到魔教，我沒能立刻趕到，師兄怪我麼？”

他從來沉默寡言，第一次說出這樣的話。顧凡愣了一下，才搖搖頭回答道：“這和你有什麼關係，我幹嘛要怪你？”

沈擎蒼瞥了他一眼，黑色的發映著漆黑的眼眸，目光清亮仿若晶瑩的黑曜石，卻帶著些冰冰冷冷的感覺。

“師兄是我的，當然和我有關係。”

顧凡被這斬釘截鐵的話弄得哭笑不得，只好問道：“···所以你是希望我怪你麼？”

沈擎蒼難得地被噎了一下，轉頭看向別處，悶聲說道：“也不是···只是我太弱，才會讓人有機可乘。”

沉默了一會，他忽然轉過臉看向顧凡，緩緩開口沉聲道：“我會變強。所以師兄是我一個人的。”

這兩句話前後有因果關係嘛喂！

顧凡囧了一下，心中卻有些暖暖的。

上輩子，他滿心都是小師弟，甚至沒有分出一點心神來關注擎蒼。可如今來救他的，是擎蒼，護著他的，也是擎蒼。

只有一枝梧葉，不知多少秋聲。他錯過了一世，總歸沒有錯過第二世。

真好。還好。

“擎蒼，雖然‘師兄是你一個人的’這句話有點語病，但是你這麼說我還是很高興。”

沈擎蒼抿了抿唇，緊緊盯著顧凡看了一會，直把顧凡看得全身發毛，才轉過了身去，小聲地說道：“才不是語病。”

顧凡沒有聽清，便開口問道：“擎蒼你剛剛說了什麼？”

沈擎蒼幽幽地回過頭：“沒什麼，我只是在想，師兄這麼久還不爬起來，是打算滾著走了麼。”

顧凡：“···”

重生一次果然能發現很多事，比如以前他就不知道這小子這麼惡劣啊掀桌！

☆、第　35　章

路漫漫其修遠兮，吾將一路滾過去。

這是顧凡心情的寫照···他總覺得這麼一路圓潤地滾過來，好像有什麼寶貴的東西一起掉了。

在節操見底之前，他們終於到達了目的地——毒王谷。

谷還是這麼個谷，門還是這麼個門，看門的還是喜歡朝他們大聲吼。

“這不是你們該來的地方，兔崽子和胖子快滾吧！”

···為什麼要特意指出胖子啊混蛋！

顧凡覺得腦子裡有某根弦砰地一聲斷掉了，推開沈擎蒼就站了出去，怒道：“叫慕容紫軒出來，我來找他的。”

看門人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問道：“怎麼，你小子認識大人？你和大人什麼關係？”

情敵？好像是上輩子的事；好友？好友有上次那麼坑人的麼？

顧凡考慮了一下，冷哼一聲：“他欠我三千兩銀子，不信就去問他。”

“銀子？”那人明顯不相信，但看顧凡底氣十足的樣子，就呲牙道：“等著，我去問過大人。”

說著就進了門。

這時沈擎蒼湊了過來，開口問道：“慕容紫軒什麼時候欠了師兄的錢？”

“現在沒欠。”

“？”

“不久的將來一定會欠的哼哼哼。”

沈擎蒼沉默了一下，才說道：“師兄帶了人皮面具，果然很不一樣。”

顧凡奇怪地問道：“什麼意思？”

沈擎蒼：“多了一層，就成了二皮臉。”

顧凡額頭的青筋跳了跳。

沈擎蒼晃悠了一下呆毛，又補充道：“不過我不嫌棄師兄。”

顧凡：“···我嫌棄你行麼？”

這時，那看門大漢已經通報了慕容紫軒，出來頗為詫異地看了顧凡一眼，才咧了咧嘴，露出一個不怎麼成功的笑容，微微彎下腰說道：“大人請二位進去。”

被自家師弟摧殘得七竅生煙的顧凡心情一下就好了起來。進屋說明什麼，說明他很快就能把這礙事的布條給扯下來了，這是一件多麼振奮人心的訊息啊喂！

這種好心情一直保持到他見到慕容紫軒為止。

慕容紫軒此時正隨意地斜在一張貴妃榻上，一身紅袍逶迤而下仿若流火，細眉斜飛入鬢，見著顧凡便輕輕一挑，嘖了一聲，乾脆無比地轉過了頭。

“傷眼。”

顧凡額頭瞬間爆出一個井字，開口說道：“你再不轉過頭來我叫你全身都傷！”

慕容紫軒這才慢悠悠地起身，抬起眼簾仔細打量了顧凡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