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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多是隻知道有這麼一個皇子,而認不出人來,就是見著了,也比對別人少幾分恭敬。
只是那人的手剛碰到寧簡的肩,寧簡的劍已經架在了他的脖子上,他臉上一白,這才慌了起來:「五爺恕罪,五爺饒命!」
寧簡彷佛沒有看到他的驚惶,只把手中盒子收好,又緊了緊手中短劍,淡淡地開口:「走吧。」
那人這才哆嗦著往回引路,走了一段,見寧簡始終面無表情,卻也沒有傷害自己,便明白他只是防備,而不是責怪自己無禮,於是膽子便又大了起來。
「五爺您不知道,下面真是個寶藏,金銀珠寶,都把人眼給閃花了。前朝皇帝若是把這寶藏挖出來做軍餉,咱們太祖皇帝也犯不著奪他江山了。若是把這寶藏分我一點,我這輩子就無憂了。」
寧簡沒有回話,只是那路不長,很快就到了一個極開闊的石室,秦月疏就站在入口處,聽到那人的話,便冷冷地說了一句:「你再說,你這輩子就該結束了。」
那人連忙閉了嘴,灰溜溜地跑到一旁幫著搬東西,再不敢說一句話。
秦月疏等他走開,才轉身對寧簡一擺手,笑道:「車馬應該已經在外面等著,五爺請。」
寧簡沈默良久,終於往他所示的方向走去。
那是一條很長的甬道,裡面沒有燈火、甚至沒有風,走在裡頭,又黑又悶,讓寧簡不自覺地想起了之前蘇雁歸牽著自己的手,在門與門之間的窄道里走的情形。
甬道出口在月牙鎮的花溪下流。
從丈餘深的水潭中游過一個石洞,就到了花溪下流的鍾乳洞。
涉水走出洞口,就看到已經有車馬停在那兒,有官兵模樣的人在周圍戒備。
寧簡走出去時,天色早已經暗了下來,四下寂然。
秦月疏分給他一輛小馬車,有下人過來伺候,他也只是要了一套衣服,獨自走到角落處梳洗乾淨了,一聲不吭地窩到車裡去。
即使在山中有過片刻休息,連著多天的勞累和緊張,也已經讓人接近極限,他抱著劍靠在角落裡,閤眼休息,卻久久無法睡去。
外面持續地傳來眾人搬動箱子的聲音,偶爾還有低不可辨的交談聲,寧簡心中生出一絲煩躁,抓著劍的手不自禁地用了力,指關節上都微微泛白,人就更不可能放鬆,偶爾有片刻模糊,也很快就被外面的聲音驚動,重新清醒過來。
如此迷糊一陣醒一陣,外頭的天似乎也亮得很快,前一刻還暗紅,後一刻便已經浮白。
東西似乎搬得差不多了,就聽到秦月疏的聲音道:「各人守好自己負責的車子,我們要在天全亮之前繞山路離開,若是誰出了問題,給我等著。」
眾人齊聲應了,寧簡便聽到一陣腳步聲靠近,他睜開眼,同一時間,車簾也被人掀了起來。
秦月疏的臉上看不出一夜未睡的疲憊,笑容可掬:「原來五爺已經醒了。」
寧簡冷冷地掃了他一眼:「什麼事?」
「車隊該走了。」
寧簡沒有說話,秦月疏卻自顧上了車,寧簡這才挑起眼看他,他便笑道:「別的車子都裝著東西,就這一輛還空著。秦某本不該冒犯五爺,可是多日疲累,實在不願騎馬,請五爺開恩。」
寧簡沈默片刻,就往角落裡縮了縮。
秦月疏便笑咪咪地靠著另一邊坐了下去,很大方地閉上雙眼休息起來。
寧簡卻沒有再閤眼,只是抓緊了那個裝著詔書的盒子,抱著自己的劍坐在那兒,目不轉睛地盯著秦月疏。
似乎感覺到他目光中的戒備,好一會,閉著眼的秦月疏突然開口:「五爺不必緊張,殿下跟您約定好了,他說不殺您,秦某即使再想要您的命,也不敢妄為。」
他話說得恭敬,話意裡卻透著磣人的寒意,寧簡又盯了他一陣,才慢悠悠地別開了眼。
彼此沈默了一陣,秦月疏又笑了笑,半睜了眼,瞥了寧簡一記,又閉上了,換過一個舒服的姿勢,才道:「何況,五爺的狠,秦某是見著了。」
寧簡沒有動。
「那小鬼雖然傻,倒也不討人嫌,跟了您八年,說不要就不要。現在生死難料,也不見五爺您有一點擔憂難過,真是……可嘆人心涼薄啊。」
響應他的是短劍出鞘的聲音,沒等短劍架到自己脖子上,秦月疏就已經往旁邊滾了過去。
寧簡死死地盯著他,像是要把他生吞活剝,好久才生硬地道:「既然累了,就好好睡覺,要是再說一個字,我就把你的舌頭割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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