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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池的相逢,令他一時陷入,不可自拔,但他能為情愛付出的只有那麼多……
或許貪戀一點溫柔,他忍不住去愛;可他的感情對段雁池而言,真能稱得上愛麼?
段雁池願為沈素和妥協,曾經面對血雨腥風毫不動容的男子不再輕言殺戮,沈素和又為段雁池改變過什麼?他甚至做不到將對方放在心中,時時惦念……
兩人返回客棧,沈素和探望過那對兄弟,與段雁池住進入了同間客房。
第一次同床共枕,沈素和睜著雙眼直直望向黑暗中一點,無法入睡。腦海一時浮現弟弟血跡斑斑的褲腿,一時閃現段雁池渾身散發的孤絕殺氣。這兩者間共同之處,便是在沈素和心中掀起了無盡懊悔。他一心想補償弟弟,他不願辜負段雁池,可結果呢?
正思索間,一隻冰涼的手摸索著捉起了他的右手,輕吻落在指尾已經癒合的傷口處,耳邊一陣窸窣,段雁池探身又吻上了他紅腫的額角。
“讓你為我擔心,我很抱歉。”沈素和翻身側躺,輕語道。
“你就只會說這一句話。”夜色深濃,看不清彼此神情,只聽那沙啞的聲音繼續道:“不想我擔心就少做傻事,可我知道你不會乖乖聽話。”
沈素和遲疑片刻,道:“雁池,你喜歡我什麼呢?”
低低笑出聲,段雁池面對了他,耳語般道:“我何時說過喜歡你?”
段雁池確實從未說過……可以他們今時關係,“喜歡與否”應已不算個問題。沈素和不至於分辨不出真假,然而段雁池的玩笑恰恰是他最不願聽的。沈素和半平靜道:“你若不喜歡,為何與我親吻?總為我擔憂?你心中有我,不該說謊。”
“這世間許多人有夫妻之實卻無夫妻之情。“段雁池忍住笑意,支手撐在額角,反駁道:“我欠你三件事,第一件與你同行寒山,我言出必行,自然不能將你丟棄。”
沈素和怔了怔,沉聲道:“你所說若是玩笑,我不會放在心上。”
“生氣了,恩?”撩撥人心的嗓音沙啞低沉。
沈素和沉默下來,他隱隱覺得真正生氣的人是段雁池,就像弟弟摔碎了糖人。可段雁池並非弟弟,他對段雁池的感情也不是那隨意該被扔在地上的糖人。
“你想聽我的真心話?”段雁池忽然雙臂撐在沈素和身側,道:“你敢要我的真心?”
沈素和被段雁池的氣息包圍,呼吸不禁急促,他按捺下胸口跳動,慎重道:“我總希望自己值得你愛,可我依舊做得不好,做得不夠。今日,我若能為你著想也該向店鋪老闆留下口信,以免你焦急擔憂。而我那時心繫病患,驚醒過來卻為時晚矣。再與你相逢,懊悔大過欣喜,不由去想,我這樣的人如何教你喜愛?你的真心,我沒有敢不敢要,只有配不配擁有。”
段雁池沉默良久,才道:“沈素和,我拿你沒辦法。”
“雁池?”
“哈,傻人。”段雁池無奈輕笑。
沈素和輕聲道:“在你眼裡,我所做的都是傻事麼?”
“恩……”段雁池俯低身體,回道:“傻得讓人捨不得丟下你。”
段雁池喜歡沈素和委委屈屈的模樣,喜歡沈素和紅著眼圈追在自己身後。他擅長“欺負”人,卻不擅長“哄”人,他唯一能哄得了的就是沈素和。
第三十章
在鎮中停留了兩日,再次起程之時,沈素和與段雁池身邊多了蘇德、寶音兄弟。洗淨汙漬,改頭換面的蘇德是名俊朗少年,而寶音大病初癒,神情仍有些憔悴。
蘇德感謝沈素和醫治好了弟弟,他坦言年幼喪母,父親又突然去世,兄弟無依無靠,於是前往投奔忽納河的舅舅。路途中弟弟病倒,花盡銀兩,他們只能過著流落街頭,四處乞討的生活。若非弟弟病情加重,他不會做出偷竊的行為。
蘇德說這些時正騎在馬背上,雙手牢牢握著寶音環在腰間的手臂。
寶音眨著大眼睛,忽然將臉藏在了哥哥背後。
這一幕並未逃過沈素和眼底,他輕輕撫摸馬鬃,仰頭看向蘇德,微笑道:“雖不得已而為之,心中卻清楚不該如此,因你本性善良。此後路途你無須憂慮,我們會送你與親人團聚。”
“我們中也包括我?”段雁池與沈素和並排行走在馬匹兩側,他直視前方,似笑非笑。
之前兩日都是沈素和獨自照顧蘇德兄弟,今日蘇德、寶音初次與段雁池碰面,不敢出聲搭話,甚至懼於對視。
“你們可稱呼他段大哥,他並不像外表所見一般,其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