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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池奪過韁繩,一語不發地朝前行去。
夜半時分,一行四人暫歇河畔。
沈素和憂心身後追兵,可也無法不顧自己傷情,眼看蘇德與寶音入睡,他安坐河邊,褪去上身衣衫,終於將那綻裂的血肉曝露在了月光之下。
熟悉的傷痕,自遇見段雁池的那日算起,這是沈素和第三次親眼所見。同樣的傷口若落在頸間,便是致命。
有過左手縫合的經驗,沈素和眉也不皺地將針穿透皮肉,末了依舊是藉著牙齒綁緊繃帶。他重新穿回衣裳,明知身後站了一人卻也無話可說。段雁池不是寶音,沈素和不願像哄勸個孩子似的哄他,何況他真那麼做,只怕段雁池也要惱怒。
感覺段雁池向自己行來,腳步緩慢而沉重。
沈素和微微垂首,任那溫度滑下,貼在了身後。
雙手繞至沈素和襟前,輕柔卻不容拒絕,段雁池將沈素和的衣衫自肩頭剝落。輕吻一路向下移去,停留在了背部的傷口附近。
沈素和掙了掙,卻被段雁池箍得更緊。
被溼軟的舌舔舐過那道血口,沈素和全身僵硬,極大幅度地朝前傾倒,肩膀止不住顫抖起來。
“這樣的傷口,舔舔就行。”
——我以前手上破口子,娘說舔舔就行!
耳聞段雁池的聲音,沈素和一怔,竟是抖得更厲害了些,他惶恐地想要將衣裳套回身體,段雁池卻忽然抱緊了他,“素和……”
嘴唇一張一闔,沈素和呼吸急促,他攀上段雁池手背,指尖摳進了面板。
“我是想看你吃虧,等你向我低頭,不是要你受傷。”段雁池簡直要將沈素和鑲入自己胸膛,甚至顧不得對方身上的傷痛,“再有下次,我便當你面前殺光所有人!”
沈素和收起心緒,搖頭道:“你還是不懂。”
“我懂你又固執又可恨,我早該第一眼見你時就殺了你!”段雁池抬起隻手撫上沈素和嘴唇,“你那些道理,那些堅持,我一樣也聽不進去。你失望也好,傷心也好,我都不在乎。”
“雁池……”沈素和微微啟唇。
段雁池的指尖便送了進去,似有若無地撩撥著對方軟舌,“可我不想見你受傷,所以我答應,答應你這一路我絕不再殺一人。”
這句承諾只對同行寒山的路途生效,理由也與沈素和所期望的大相徑庭,然而段雁池肯向他邁近一步,哪怕是極小的一步,沈素和也仍覺開心。他不由要開口說話,卻是不輕不重地咬住了段雁池手指。
彷彿是曖昧的暗示,段雁池倏忽扳過了沈素和下巴,吻住嘴唇。沈素和的唇很軟,他整個身體都是柔軟的,與乾瘦無緣,也與結實的肌肉無緣。
一吻結束,段雁池攏緊了沈素和衣衫,讓他靠在自己肩頭。輕輕撫著沈素和左臂,目光卻落在了那右臂破敗的棉袍上,“疼麼?”
沈素和微微一笑,道:“不疼,你不要放在心上。”
確實不疼,因為早就疼得麻木了。
執起段雁池的手,沈素和輕吻那修長有力的手指,彷彿是希望以此為咒,令它莫再沾染血腥。
段雁池靜靜瞧著他的舉動,卻是僅一側首,嘴唇貼了貼他額頭,便轉向了眼前一望無盡的冰冷河面。
爭取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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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沈素和有意無意地加快了行程,原本尚需半個月的路途,如今不出十日將可抵達。
蘇德、寶音明白唯有倚賴沈段二人才能脫離險境,所以無論如何艱辛,他們也從未抱怨。靈參依舊被寶音牢牢抱在懷中,栓著瓷罐的布條掛在寶音胸前,他低頭瞧那白胖胖的蘿蔔,蘿蔔卻靠著罐口看沈素和,寶音也同它一起望了過去,正巧對上沈素和微笑的雙眼,寶音急忙又扭回頭,將瓷罐抱得更緊了些。寶音害怕,怕沈素和知道哥哥撒謊後會生氣,會丟下他們。他年紀雖小,但很聰明,看得出因為沈大夫的堅持,段大哥才願意幫助自己。
數日下來,段雁池與沈素和的交談不足五句,往日話題皆是沈素和挑起,若沈素和沉默,段雁池有心情自然會哄他一鬨,可段雁池此刻心情比之北漠的氣候還要嚴寒冰冷。他似乎是第一次認真地去了解對方,結論顯而易見,沈素和比他預想中固執許多。
沿著河岸行走,河水色藍如天,遙望遠方,丘嶺連綿,丘嶺背後的山顛覆蓋著蒼茫白雪,那雪山之上又壓著層層厚重雲絮,襯得天空湛藍如水,水天一色,美不勝收。微風拂面,沁涼撲鼻,深吸一口氣再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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