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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還未行至他便停了腳步原路折回……腦海裡問號一個接著一個,白靖芳於情愛是十分單純,坦率,他實在搞不清這前前後後的因果。段雁池追著沈素和而來,卻教他將哥哥“割愛”,可他方才所見,分明是段雁池在親沈素和……他走一路,想一路,回了屋就一五一十“招”給了杜夢樓。
杜夢樓聽他小媳婦似的絮叨完,翻身讓出半邊床鋪,閉了眼,就兩個字,“睡覺。”
第五十六章
段雁池名正言順留在了寒玉潭,也解開了與白靖芳之間的“誤會”。
想來頗為可笑,牛頭不對馬嘴的兩件事,他們一唱一和地卻險些演至武鬥。
白靖芳甚少記仇,惟獨介懷與杜夢樓相關之事。而段雁池只當他乳臭未乾;雲淡風輕,出塵脫俗不過騙騙外人。彼此間雖無敵意,但同樣不存好感。
反之杜夢樓能夠下地後,便將自己與沈素和關入了藥室,兩日未曾露面。
桌面擺滿各種毒材,杜夢樓一樣樣“品嚐”,沈素和則在燒得火旺的藥爐旁翻看毒聖典籍。
沈素和對毒的鑽研,倒仰賴霍成君與師父十幾年書信往來,那些“難題”也是師父給予他的考驗……他冒醫者禁忌,將趙秀逼入二選其一的境地,自己死,或吞吃對方血肉。而此舉究竟殃及了多少無辜?沈素和醒後聽聞傳言,景蘭帝彌留之際被斬首的御醫便有成十人。
那時他沒有時間後悔,而今他不再有機會後悔。既然活了下來,擔子要扛,責任要背,遺憾、痛楚他拋諸腦後,他告訴自己:只要堅持,便走得下去。這條路他終於孤單一人。這條路他無懼孤單一人。
從狄賓良口中得知,段雁池離開姑蘇前,心脈隱患已按他留下的藥方治癒,沈素和欣慰同時也作出了決定。斬斷情仇恩怨,他希望段雁池的人生平坦順遂。
曲指按了按眉心,沈素和翻過張書頁,邊思索邊抬起了眼眸。
將方才所試的幾味毒物收攏,杜夢樓轉身恰巧與沈素和視線相對。
兩人面容疲憊,似乎誰也無力開口說話。
兩日前,沈素和請求翻閱寒玉潭內的書籍,而杜夢樓出乎意料“熱情”,因他從不願欠人。
一包盡數倒入陶罐,煎煮盞茶工夫,杜夢樓又加入了些浸泡過的毒草根莖,然後坐在了沈素和對面。
望著杜夢樓眼底陰影,沈素和既感激又愧疚,“你休息會,這裡我來照看。”
未點頭也未搖頭,杜夢樓木然看向爐火,輕聲道:“若再失敗,你有何打算?”
站起身,沈素和跺了跺發麻的雙腿,將手中典籍放回書架,重新抽出本,翻看兩頁後才道:“天無絕人之路。”
煎好的藥被倒入瓷碗,沈素和照例滴下指尖之血,黑色藥汁無半點反應。
凝滯的氣氛中,沈素和倚著椅背,垂首闔目。他全身每一滴血都帶有魔龍詔的毒氣,雖然毒性輕微,但足可驗證解藥的藥性。
杜夢樓將藥渣倒入木桶,轉身又忙碌起來。他拈起毒材正要入口,卻被斜處伸來的手阻擋下來。
“休息吧。”握住杜夢樓手腕,取走對方指間事物放回桌面,沈素和道:“你太累了。”
杜夢樓微微蹙眉,掙脫沈素和,沉默地走向床榻,和衣躺下。睜著雙眼,他注視沈素和背影,想這人才是真累。世間對杜夢樓一心一意的只有白靖芳;杜夢樓不在乎其他。親情,師徒情?他從未感受過,自然也沒有因此而來的責任。他不羨慕沈素和有個好師父,這份情,他自認承受不起。沈素和揹負的,正是杜夢樓惟恐避之不及的。
遇見崔錦,杜夢樓就已知曉,寧肯凍死,餓死,也絕不再欠人恩情!
無論善意、惡意,施與者哪懂被施與之人的心情?
有些人一輩子還不清,可人只有一輩子。
一覺無夢,杜夢樓醒時身上搭著薄被,床邊是彷彿等待已久的人。
“你可知‘詹邪魚嵬’?”沈素和難掩興奮,將手中書冊展向杜夢樓。
單臂撐起身體,杜夢樓睡眼惺忪,接過後瞧了半晌,隨即合書,掀開被子,他下地走到房間角落,舀起瓢生水喝了兩口,這才慢悠悠地邊歸整藥材邊道:“只聽說過。”
沈素和始終跟在他身後,急切道:“書中記載粗略,此物究竟生長何地?”
手底動作頓了頓,杜夢樓淡淡道:“西域。”
西域何其遼闊!
心知對方並未告以實情,沈素和央求道:“還望杜兄再仔細回想,是否有更確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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