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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卻席地而坐,側耳聆聽。
停下動作,白靖芳詫異地看著來人,“這是何意?”
“一曲過後我若不死,便是你輸。”男子閒適一笑,道:“我要帶他走,無論他是否願意。”
寒意聚上心頭,白靖芳道:“懷虛笛領教!”
一者白衣勝雪,一者青衫如墨;一立一坐,風捲塵揚。
笛音清脆,彷彿綿綿細雨,雨絲如刃,鋪天蓋地。
男子微微偏首,面色如常。
白靖芳本無傷他之意,但以杜夢樓相脅,白靖芳便無手下留情的理由!
“白少俠!”
撤離玉笛,白靖芳尋聲望去。
幾乎同時,靜坐的男子旋身而起,撥動琴絃,直擊白靖芳!
“不可!”沈素和毫無猶豫擋在了白靖芳身前。
然而並未承受預計中的痛楚,那琴音,僅僅是琴音……
回過神來,白靖芳緊擰眉頭,又將沈素和護在了身後,目光冷冽地看著男子,“拒絕堂堂正正一戰,卻盡使不入流的把戲!”
沈素和拍了拍白靖芳,像是安撫,“令兄已無礙,去看看他吧。”
白靖芳猛地轉身,驚喜交加,“當真?!”
輕輕頜首,沈素和耐心道:“他受了不少罪,尚需靜養。”
雖迫不及待返回,卻依警惕對面男子。白靖芳道:“有勞沈大哥先照看——”
“這裡交給我。”
沈素和語罷,便是鐵器落地的聲響,緊接著連串尖叫,“嘰嘰嘰嘰嘰嘰!嘰嘰!”
地面掉著個鐵蓋,鐵蓋旁躺著“白蘿蔔”,細條條的腰間紮了根紅線。它似乎嘗試數次,奈何寒玉潭土質硬冷,怎麼也鑽不進去,它開始一點點滾動,邊滾邊嘰嘰叫喚。它滾了一身的泥,好容易到了沈素和腳邊,它歡喜地蹭了蹭,圓腦袋枕上了對方腳面。
沈素和愣了愣,後退半步。
腦袋貼了地,蘿蔔像只橫走的螃蟹,傻兮兮又滾起來。它越是靠近,沈素和離它越遠。
三年時間,蘿蔔努力長出了鬚根,毛剌剌的,短得連罐口都扒不住……它以為有了鬚根,主人還願意養它,可它“瘦”了兩圈,真的不好看了……它變不回那個剛出玄冥島的靈參了。
“嘰……”短短的鬚根撐住土壤,微微抬起身體,靈參記得主人說要來接自己,它記得……
“沈大哥……”頭次瞧見這稀奇事物,白靖芳一時語塞。
沈素和穩了穩心神,溫言相勸,白靖芳敗下陣來,觀之前種種,男子雖存執念但非會輕易傷人;警告似的看了對方一眼,白靖芳轉身離去。
等待腳步聲漸遠,沈素和彎腰捧起了靈參。
“嘰嘰嘰!”短短的鬚根攀上主人手背,靈參扭著身子撒嬌。它想炫耀自己的紅褲衩,因為是新的,雖然沾了泥,有些髒了。
低垂的眼睫遮掩了眼底神情,再抬眸,那笑容是始終不變的溫柔,將靈參送向前,沈素和道:“別來無恙?”
“你當哥哥當上了癮?誰都可以?”
沈素和無奈笑了笑,笑容淡得透明,“你誤會了,我前來是為助白少俠的兄長壓制體內之毒,他喚我大哥,因我年紀較長。”
不等回應,沈素和一步步走近,停在了展臂的距離,低頭將靈參送入對方腰間鐵罐,沈素和鬆開手,靈參扒不住他,直直掉落下去。
“嘰!”靈參蹭著罐口,又想探出身體。
指尖壓下,沈素和推開它,“聽話。”
“除了‘聽話’,你沒有別的要說?”
“有。”沈素和重新望向男子,“雁池,你長大了。”
面具下眉頭緊蹙,段雁池又氣惱又覺可笑,“我長沒長大,你最清楚。”
沈素和不禁變了臉色,卻沒有挑明話中曖昧,動了動嘴唇,繼續道:“留他人餘地,因你惻隱之心。”
“他必輸無疑,可我對他的命不感興趣。”段雁池冷哼一聲,不自然地別過了頭。
“你對他的命不感興趣,對我呢?”沈素和了解這份口是心非,曾經覺得很可愛……
段雁池不可置信地回望他。
“想要我的命嗎?”沈素和又問。
“你什麼意思?”段雁池似笑非笑,已是發怒前兆。
沈素和平靜道:“既然你同樣不感興趣,還請你離開。”
段雁池低笑出聲,預料不到三年後等來的是這樣一句話,“還清了,從此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