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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當日便有不少人前來弔唁。溫顧朗身為長子,只得強忍悲傷,帶領眾人佈設靈棚,統領一切事宜。穀雨本就身子羸弱,如今連逢不幸,不久便哭暈了過去。
水橋上的全換成了白燈籠,悽悽慘慘,似乎沒一點春日光景。秋文紅著眼道:“你把這件孝服給小少爺換上,前面忙著呢,我過去看看。”
如意接在手裡,不由也掉下淚來。一陣風吹來,吹動那一橋的燈籠,連帶著河水裡的倒影,激起**漣漪。如意悄聲推開了門,耶律昊堅聞聲醒了過來,輕輕擺了擺手。如意低聲道:“這是秋文剛剛送過來的孝服,明日弔客雲集,少主要到前廳去回禮。”
耶律昊堅點點頭,問道:“剛才我聽高起說外面來了人,知道是誰麼?”
如意低聲道:“是宮裡來的,說是如夫人前幾日病逝了。我聽著奇怪,如夫人病逝,怎麼會來溫府報信兒?難道溫府和宮裡有些牽連?來人似乎在催促溫將軍儘快回京都一趟,溫將軍並沒有應允。”
耶律昊堅眉頭一動,只略微點了點頭道:“此事不要讓少主知道。”
如意雖然疑惑,也沒有細問,只悄悄點了點頭道:“這安息香還是不要點了,萬一少主知道了,再埋怨到皇上身上。”
“過了今夜再說吧,他是體力不支,再加上悲傷過度才昏倒的,今晚上叫他好好睡一覺,明日也有精力。”
如意不放心,又走到榻邊掀開簾子看了一眼,只見穀雨一臉淚痕,在睡夢裡也蹙起了眉頭,心裡不由傷感,等到回到房裡,輾轉反側直到半夜,迷迷糊糊間,彷彿做了一場夢,夢裡穀雨渾身鮮血,手裡拿著一把血刃,在桃花紛飛裡放聲大哭,任憑她怎麼叫也不答應。
這樣哭著醒過來,枕頭上已經是溼了一片,再也不能入眠。她披了衣裳走到窗邊,只見陣陣微風吹動藤蔓,小橋流水潺潺。那水橋上有一盞燈籠,不知何故竟然從欄杆上掉落下來,直落到水面上,頃刻間便沒了光亮。
誰知穀雨五更時分便醒過來了,見耶律昊堅在一旁沉沉睡去,眼淚便掉了下來,他極力隱忍,抽噎聲還是將耶律昊堅驚醒了過來,伸手抱住他道:“你別太傷心了。”
穀雨哭道:“我娘雖然一直臥病在床,但精神尚好,一定咱們的事刺激了她,她才病重的。”
耶律昊堅沉默良久,道:“錯都在我,你不要自責。”
穀雨聽了更是傷心,道:“你的錯就是我的錯,早知道是這樣,我就不該回來,我好後悔。”
耶律昊堅吻了吻少年的額頭道:“待會多少吃點東西,要不這一天你一定撐不下來。就當是為我,好不好?”
穀雨哭著點了點頭,耶律昊堅昨夜和衣就寢,於是便起身將穀雨的衣裳拿了過來,道:“你身子弱,多穿件衣裳。”
穀雨一見那件孝服,不由又哭了起來:“要這一切都是在做夢該有多好。”
耶律昊堅幫他繫了腰帶,看著一身白服的少年,心裡也覺得悲傷,牽住他的手道:“我知道你心裡很難受,可是你生在豪門大戶,凡事都要講究體面風度,將你的悲痛都藏在心裡面,拿出你的男子氣概來,像你大哥那樣,在外人面前,做一個有淚不輕彈的男兒,讓溫夫人走得風光體面。”
穀雨含淚抬起頭來,道:“那我要是想哭怎麼辦?”
耶律昊堅張開了懷抱,道:“爹爹在這等你。”
穀雨淚流滿面,靠在他懷裡道:“你答應我,永遠都不要離開我。”
“我答應你,我一輩子都不離開你。”
穀雨含淚走了出去,天色剛剛發亮,外面冷得厲害,只有如意提著燈籠站在院子裡。兩個人剛過了橋,便見秋文帶著一眾丫鬟正過來迎他,全都是一身素白,在渺渺晨霧中,那情景看起來無限淒涼。
南朝篇:桃花依舊笑東風 第14章 驚鴻一瞥
第三日,溫夫人入土為安,前來弔唁的客人很多,整個溫府都是白練飄飄,悲嘆哭泣之聲不絕於耳。有很多人已經認不出穀雨的模樣,都以為是溫家的一位親戚,後來看到回禮時穀雨緊跟在溫顧朗後面,這才知道他就是溫家失蹤兩年的小少爺。穀雨本就清瘦,如今哀傷過度,雖然行為莊重,頗具世家風度,看著也十分可憐,不由都上前來安慰一番。穀雨只是躬身回禮,卻也不言語。安慰的人當中有很多族中長輩,看見穀雨容貌,不由大為驚異,低聲道:“小少爺幾年不見,相貌愈發出眾了,看那眉眼之間,竟然頗似大小姐的模樣。”
溫顧朗聽了臉色一變,那人估計也意識到拿穀雨與已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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