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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三哥她都敢踢敢打,就你能管她!”
“我哪有管過她?是你們都把她當小孩子,她才會生氣,你好好跟她講道理,她就不會那麼蠻橫了。”
走出房間,冷風吹得宮子羽縮了一下,海宴平把自己的斗篷給他披上了,“你真的不留下?一年時間說快也快。”
宮子羽搖頭,“不了,我現在跟著的這個戲班挺好的,能自由自在地唱自己喜歡的曲目,又不用遭別人輕賤,班主也很好玩。”
“你這樣講,我會誤會你真的不在乎他了。”
宮子羽慘淡一笑,“我要是不在乎他了,或許就能心無掛礙地面對他了。”
“其實你為什麼不告訴他,你是受我指使,才會逼得他投靠朝廷呢?”
“反正王爺你要收編他,與其讓他兩邊都覺得被利用被出賣,不如讓他覺得自己遇上了伯樂,好好地幹一番事業吧。”宮子羽也看到了皇榜,“往日的山賊頭子,如今的剿匪將軍,未來的事情誰說得準呢?說不定有一天,他會發現自己殺了好多好多人,殺得再也沒有一個故人的時候,就會想起來要找我了。”
“宮老闆的氣度還是一樣讓人佩服。”好一句殺到故人皆無,海宴平不得不歎服,“什麼時候起行?”
“昨天就唱完了,今天特意來看看小澄,明天就要到另一個城市去了。”宮子羽笑道,“雖然我們班主有點傻愣愣的,卻是門生滿天下,從前很多學生都當了些芝麻小官,倒也不愁沒人找我們踏臺板。”
“哦?這麼有名氣的先生?姓甚名誰?”
“哪裡有名氣,不過是在京師附近教書,很多仕子都會在那裡遊學一段日子吧。”宮子羽回答,“他叫柳重書。”
“哦,有機會的話就請宮老闆介紹介紹了。”除了姓氏,海宴平對這名字並無感觸。
“你每次都只送花牌卻不來看,要不你早就認識他了。”
“宮老闆,相信我吧,我不來看你,絕對是為你好。”
海宴平嘆口氣,他故意讓探子知曉宮子羽過去骯髒,後來跟了林三寶,也是為了讓那人認定自己看不上宮子羽,不會打宮子羽主意。送送花牌能理解為代替林三寶照顧情人,若他親自去了,指不定那人會以為宮子羽變節依附了他,這個災難他可承擔不起。
宮子羽很少看到海宴平從容不逼以外的神情,但彷彿每次說起梨園相關的事情,他都會不住悵然。他猜想海宴平曾經也有過一段風流往事,但究竟誰曾讓那麼高雅的平親王折服,他卻又從未曾聽過一絲風聲。
但天下有誰未曾有過一點傷心事呢?
宮子羽不問,只與他默然佇立中庭,聽初冬的風聲吹起滿地飛沙。
27。
翌日渡頭,柳重書著人打點好戲行箱子,自己跟陸展翔道別,“陸公子,人生這場戲,得一直演到頭,希望下次我來的時候,你能給我唱一曲小團圓。”
“柳先生,多謝你。”柳重書真是天生有當老師的天分,不過相識一日,陸展翔便已經脫胎換骨,再不為那過去悲慼了,“我會在這裡找份營生,下次你來這邊唱戲,我一定給你捧場!”
“哎,我們戲班來唱戲,可是我踏臺板,不是他啊!”宮子羽從柳重書身後鑽了出來,“他那五大三粗的,也就你覺得他唱得好。”
“我唱得比你好的話,要你何用!”柳重書不服氣地反駁,逗得三人哈哈大笑,也就遺忘了那些許別離的愁苦。
“開船嘍~~~”船家喊著號子把船蒿一撐,紅船便離了昭嵐城的岸。
宮子羽把手伸進河水裡,默默地把手指含進嘴巴里。
君住長江頭,妾住長江尾。日日思君不見君,共飲長江水。
再長的東流水都比不過日月綿長,轉眼又到了一年盡頭,林三寶接到京師來的公文,讚揚他一年多以來的剿匪平亂,整肅礦場的功績,而平親王的封地將領年事已高,特命林三寶赴任昭嵐城駐軍守衛。
林三寶看了看接替自己管理銅口的將領,毫無疑問是海晏河的心腹。
海晏河大概以為海宴平推薦自己到銅口是為了以後佔據此地礦場作叛亂資源用,可他萬萬沒想到海宴平如此大費周章收編了他,又派他來打山賊平叛亂,周折兩年,只為摸清楚與皇城類似的機關。
如果說宮子羽的堅強讓人咂舌,那海宴平的耐心則強大得讓人覺得恐怖。
林三寶不知道那個人願意花十年、二十年甚至一輩子去謀劃的這件事,對於他來說到底有多大的意義,但他既然答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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