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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些日子,不如出去走走,對身體也有好處。”她細聲道著,用月牙白的絲絛將髮髻紮好,放下木梳。
真是個俊俏的男兒,那眉眼,那氣質,真如畫中謫仙兒般,傅雪凝看著看著,臉也不禁紅起來。
時已入秋,萬物蕭瑟,金風颯颯,一早一晚間,猶顯悽清,著實讓人感傷,即使不值秋季,也沒什麼可看的景色,因為狙日宮一片灰敗,毫無生氣,最多也不過寒鴉三兩隻,立在枯枝上鳴叫。
可穆水涵卻看得入了神,連傅雪凝說了什麼也沒聽到。
她的心情也隨著失落。
不再張羅出去的事,傅雪凝拿出女紅,一邊秀著鴛鴦枕,時不時抬頭看一下發呆的穆水涵。中間除了吃飯,兩人不再有言語。
穆水涵剛失去親人,沒有那麼快恢復,她可以等,等到他將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的那一天,所以仍是細心地侍候著。
到了晚上臨睡前,穆水涵問她宋祁璟如何了。
“我來的時候已經醒過來了,看著沒什麼大礙,應該是請了大夫診過的。”傅雪凝邊鋪床褥邊道。
“是我連累的他,害得他重傷卻不能照顧,怕是再有一個來世也還不清的了。”
傅雪凝聽了這話有些疑惑,不由停下手上的活,“你是不是……”
“什麼?”穆水涵看她欲言又止,開口問道。
“沒什麼,時候不早了,歇息吧。”
依言躺上床,傅雪凝給他蓋好被,正要放下帷帳,他又輕輕說道:“雪凝,你相信前世今生嗎?”
她驚訝地看著他,杏眼圓睜,菱唇輕顫,彷彿見鬼了般。
“雪凝?”
“不相信,這世間怎麼可能會有這種事,公子別胡思亂想了,快睡吧。”傅雪凝被她一喚,立刻恢復了常態。
穆水涵閉上眼,聽著傅雪凝搬過張椅子守在床邊,就著燭火繼續做針線活。
自從住進縛心閣後,每晚都是如此,直到確定他睡著了才肯離去。他曾勸過她也去休息,卻被她執拗地拒絕了。白天除了端水送飯,照料起居外,喂藥換藥也親力親為。自己身上那些羞恥的傷痕,她看了卻什麼也不說。
每當此時,穆水涵感到既難堪又難過,但最初那幾天,他的身體虛弱地連抬下手臂都困難,只能假手於她。作為一個男人,最大的恥辱也不過如此,況且她還懷有身孕。
不是他故意不理會傅雪凝,而是不知該如何面對她,還有那肚子裡的孩子。
自己已經是個半廢的人了,此生怕是再也脫離不了棲魂山和那個男人,之前給她的承諾,現在不可能再兌現。
傅雪凝不知道穆水涵腦子裡想些什麼,只是一心一意守著他。夜越來越深,蠟燭也燒到了底。捏捏痠疼的脖子,她起身察看帳里人是否已睡著。
月正中天,萬籟俱寂。此時哪怕一個輕微的動靜,也能立刻引起注意。
傅雪凝開啟門察看,四下並無人,剛要回身,只見一個人影閃現,嚇了她一跳,等看仔細了,駭然驚叫出聲!
只見一個紅衣女人站在面前,各式各樣的傷口覆於臉孔上,猙獰不可辯,如同厲鬼,但那打扮分明是朱姬的樣子。
“你是朱姬?”她顫聲問道。
“賤人!”來人開口就是罵,並狠狠甩了她一個巴掌。
傅雪凝猝不及防,被打得頭歪在一邊,臉腫起老高,嘴角溢位血絲。緩緩擦淨嘴邊,她昂頭直視著對方,眼神清亮而高傲。
朱姬還要再打,她一把握住揮來的手掌,“你這是做什麼?”
“做什麼,我要打死你這個不要臉的賤人!”朱姬怒不可遏,厲聲尖叫,臉上的傷口因而也抖個不停,甚是可怖,“都是你這個賤人,害我丟了百年道行,我要殺了你!”她不管不顧,劈頭蓋臉地朝著傅雪凝打去。
沒有妖術的朱姬,如同失了利爪的貓,傅雪凝邊躲邊冷笑道:“你自作主張害死穆水涵的爹孃,被你的主人毀容,扔進下人房裡輪姦,關我什麼事,你憑什麼打我,有本事去找你的主人算賬啊!”
“是你,是你這個賤人跟那些人串通好了,廢去我百年修行,我饒不了你!”
兩人在門口扭打起來,自然吵醒了本就睡不踏實的穆水涵,他邊下床邊喚傅雪凝的名。
“公子!”傅雪凝這才想起屋裡的人來,急忙撇下朱姬往回跑。
穆水涵正披了衣往門口走,匆忙中撞了個滿懷,雙雙倒向地。
“小心!”他一把抱住傅雪凝,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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