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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當真以為穆水涵會跟你走嗎?”她忍不住嘲笑他。
“什麼意思?”宋祁璟覺得她的口氣有些輕蔑,心裡不高興。
“他爹孃都被莫天啻關在地牢裡,你以為穆水涵會忍心拋下他們跟你走嗎?”她將話說得更明白,完全沒了以前低三下四的樣子。
被她問地無言以對,宋祁璟頗覺難堪,辯駁道:“我會把他跟他爹孃一塊救出去的!”
“等你先走出這棲魂山再說吧!”傅雪凝譏諷道,突然感到一陣噁心,忍不住用手捂住嘴乾嘔起來。
“你怎麼了?”宋祁璟被她的行為嚇了一跳。
傅雪凝不理他,徑自將右手搭在左手腕上,霎時臉色蒼白如紙,還渾身顫抖。
“不可能!”她大叫出聲,讓宋祁璟更覺莫名其妙。
不過看她手法像是診脈,而且異常熟練,不由暗驚,這個女人如此深藏不露,以前真是小看她了!
傅雪凝震驚過後,慢慢緩和下來,她猛得看向宋祁璟,眼光灼灼,心中迅速形成一計。
“我有辦法見到穆水涵了!”拋下這句話,她就往外走。
“你還會想著報仇嗎?”宋祁璟在她臨走前問了這麼一句。
傅雪凝沒有正面回答,只是模稜兩可地說她不是無心之人。
但凡有心,皆有情,總避免不了痴怨愛恨,由痴而怨,由愛而恨,天下者惟其心發,而情動,誰能說自己無情?莫不是瘋癲之語,痴妄之言罷了。
姻緣也好,孽緣也罷,總歸是緣分,前世今生註定了的,逃也逃不脫。
傅雪凝一介女流,如果不是家門遭遇不幸,現下恐怕早已忙著擇君而嫁了。騙得了一時,騙不了一世,儘管不停勸著自己放下,可仍是執著。
即使知道不是穆水涵的錯,她也不願承認以前的執念都是虛幻,這世間已經沒有什麼人會跟她羈絆如此之深,無論糾纏多苦,她決定不再放手。
不管莫天啻想做什麼,囚禁穆水涵一生,折磨穆水涵一世,她都要在旁邊看著,直到自己再也無力守下去。
那個男人無疑是可怕的,他自以為睥睨天下,無心無情,可看在她眼裡卻比宋祁璟還要可笑。
傅雪凝站在縛心閣內,面對著莫天啻,心裡卻輕蔑地笑著。
莫天啻剛將穆水涵從地牢中抱回,安置在床上,這才不緊不慢地問:“你說你有身孕了?”
傅雪凝低垂著頭,顯得卑微恭謹。自從一進來,她就注意到躺在床上,面色青白,渾身是血的穆水涵,他猶如死了般安靜地睡著,甚至看不出胸膛起伏。
“打掉。”冷如冰錐的兩個字,扎得傅雪凝一顫。
她盯著那個殘酷男人的背,問了一個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穆水涵還活著嗎?”
直到此時,莫天啻才正眼瞧向她,薄唇緊抿,若有所思。
“他還活著嗎?”見他不回答,她又問了一遍。
“你想他活還是死?”
“我還沒有報仇。”
莫天啻玩味地笑了,“穆水涵求我放了你,你還要報仇嗎?”
“要。”傅雪凝斬釘截鐵道,神情決然。
“好,你可以繼續照顧穆水涵,不過,”他頓了頓,眼神一凜,“孩子必須打掉!”
傅雪凝還未開口作答,床上的人突然大喝一聲醒來。
“娘!爹!你們不要丟下塵兒!”穆水涵忽地一坐而起,眼神渙散,雙手胡亂揮舞著。
傅雪凝心中驚訝,表情卻平靜。
莫天啻皺眉,見他衝下床來往門邊跑,一個箭步攔住他。
被人阻住去路,他口中叫嚷著,狀若癲狂,四肢拼命掙動著,無意中指甲劃破了男人的臉。
“你瘋了嗎!”莫天啻暴喝一聲,夾帶著雄厚內力,竟震得他口吐鮮血。
穆水涵充耳不聞,見掙不開束縛,一口咬上眼前人。
莫天啻吃痛,一個巴掌甩過去,打得他倒回床上。他立刻還要再起來,怒火沖天的男人快速點了他的穴道。
身不能動,但口還能言,不停喊著“爹孃”。剛才受了一掌,又被內力震傷,才叫了幾聲,又吐開血來,一口接著一口,止也止不住,血流了滿臉,滿身,連床褥都浸透了,那樣子著實觸目驚心。
傅雪凝面色慘白,冷汗直冒,一彆頭,掩嘴乾嘔起來。
不過一日未見,穆水涵就變成如此,她不敢相信眼前這個人就是那個謙和有禮,骨子裡清高冷傲,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