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部分(第2/4 頁)
人獨行,穿廊過停來到一座黝黑的行宮下。
上面龍飛鳳舞的行書寫著三個狂狷大字──狙日宮。平常多人把守,今日卻無一人在。
一路暢通無阻地來到正殿,玄青長袍的男人長身而立,似是早已等候多時。
“你料到我今夜會來。”穆水涵首先開口。
男人不置可否,從身後拿出一把劍來。
“你什麼意思?”
“這是你最愛用的驚鴻劍。”莫天啻將劍遞到他手邊道。
“是孟雲眉,不是我。”他冷冷反駁著,看也不看那劍,更沒有接手的意思。
將劍硬塞進他手中,莫天啻的臉上竟帶著不曾見過的溫和道:“你曾說過,沒你的允許都不能親你,那我現在問你,我能親你嗎?”
意外的一句話,打碎了穆水涵癢裝的冷漠,時間倒錯,恍惚回到了前世,手握驚鴻劍的少年面紅耳赤地罵著偷親成功卻仍一副冷酷樣子的人。
狠狠甩頭,將那畫面硬擠出腦際,他憤怒男人的殘忍,只用一句話就將自己好不容易包裹嚴實的靈魂再次赤裸裸拋開來。
“我從未說過這種話!”穆水涵流著淚反駁,聲音沙啞。
“你還說過,以後這棲魂山就是咱們倆的家。”莫天啻忽然背轉過身去,看著殿外清冷的月輝。
此時正是花開最盛,萬物瘋長之時,灰敗的狙日宮內卻只有光禿禿的枝椏,一年四季皆如此,不知翠竹林的竹子是否又抽了新節?
“你說,你會永遠跟我在一起。”
茅草屋邊的溪水此時正解了凍,清澈見底的水邊兒怕是早就落滿了歸來的飛禽,順著新長的羽毛,在潺潺的水聲下打著盹兒。
“你說,你會回來找我。”
翠竹林邊,兩人迫不得已分離,沒想到卻是最後的永別。那一聲聲響遍整個棲魂山的淒厲呼喚,驚起飛禽走獸,只餘悲痛的少年,將淚流乾,將心哭死。
一句話,一個場景,穆水涵被他拉入回憶之中無可自拔。
沈默半晌,莫天啻悠然嘆道:“你恨我嗎?”
“我恨你!”恨你居然在這種時候說這種話。
“那為何還不動手?”聲音驟然轉厲,他轉回身,臉上不再溫和。
那些話似不是從他嘴裡說出的般,轉變之突然,讓穆水涵無法適應。
“我給過你機會了。”
莫天啻慢慢走向他,巨大的壓迫感使得他不斷後退,手中的劍也簌簌抖著。
“你來之前應該也準備好了吧,是什麼?下毒嗎?”
被料中了心思,退無可退的穆水涵反而不再害怕,他直挺挺地站著,猛得抽出驚鴻,大喝道:“放了雪凝!”
“你打算怎麼下手,在床上嗎?”
“你住口!”
近距離下的莫天啻更顯高大,寬闊的肩膀將穆水涵整個人都覆蓋住。背光的臉龐在黑暗中影影綽綽,唯有一雙妖異藍瞳跳動著幽冥鬼火,如地獄中走出來的修羅,欲吞噬所見一切。
穆水涵霎時間覺得自己故做的強勢可笑至極,這個男人並不害怕,或者說他不知道什麼叫害怕,反而是自己連把劍也握不穩。
“你這輩子都休想離開棲魂山。”莫天啻如催眠般道出這句話。
縈繞不散的尾音讓穆水涵差點信以為真,絕望潮汐般漲起,即將滅頂時,他猛得送出手中的驚鴻劍,鐵器刺入肉中的微響,清晰可聞,並不斷擴大。
血液順著劍尖一滴一滴滑落,直到匯聚成一灘水窪,他才驚醒,驚跳著鬆開手,不敢置信眼前發生的事。
莫天啻仍是那副表情,似乎那把劍並不是插在自己身上般,“只是這樣而已嗎?”
他邊問邊拔出劍刃,鮮血洶湧著自傷口處流出,竟連眉頭也不皺一下。
穆水涵笑了,笑得安適,笑得清冷,與臉上悽苦的表情形成巨大的反差,一直未曾停過的淚水落得更兇。
他正覺奇怪,忽然內息一亂,氣血一陣翻湧。
“你何時下的毒?”莫天啻皺眉暗提內勁,卻感到經脈受制,藥性猛烈異常。
“來之前,我就已將毒藥抹在全身,你只要一碰我就會中毒,你給我的驚鴻劍也被我摸過了……”穆水涵知道他必是已經毒發才有此一問,心中不知是輕鬆還是沈重,整個人忽冷忽熱,精神也恍惚起來。
“你哪來如此烈性的毒藥?”
“是雪凝給我的,他要我趁機下給你,好離開這裡。”他呆呆看著地上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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