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第2/4 頁)
望著池中那似火紅蓮,碧波如皺,不知不覺出了神,也沒發現身後有人。
宋祁璟已經站在廊下多時,見著穆水涵,本想上前搭話,卻又止了步。不知他想什麼想得如此出神。
那日他以穆家世交之子取信於他,又知他無親無故,逃亡在外,欲帶他離開此處,不料卻被拒絕,當時看他似有難言之隱,也便沒有深問。
不甘心就這樣回去,自己又著實放他不下,便藉故留下,日日陪在身邊。
穆水涵的氣質言行實在教他佩服,他有胸襟,有抱負,出口成章,滿腹經綸,只可惜命格奇特,家中父母保護周嚴,不得一展長才。那日偶然一瞥,只知他貌如出塵,氣若芳華,卻不想他還有如此談吐,驚訝之下更是傾心。
“穆公子如此雅興,若是找個人與你對酌共賞,豈不更妙?”不忍見他獨自愁眉深鎖,宋祁璟爽朗笑道。
被突如其來的聲音打斷思緒,穆水涵抬頭看去,宋祁璟手拿一翠綠玉壺立在近處。
“宋公子什麼時候來的?”連忙起身笑開來。
“剛來不久,”宋祁璟撩袍與他同坐於廊下,“去房中找你不在,問過傅姑娘才知你原來在這。”
“不知宋公子有何事找我?”
“也沒什麼事,只是看今日天氣甚好,想找你出來透透氣。”
穆水涵笑笑,將視線看向他手中的玉壺上。
“這是什麼?”
“桂花釀。”宋祁璟將酒倒進帶來的彩瓷杯中,頓時一陣酒香撲鼻。
“宋公子哪裡弄來的酒?”
“也是問傅姑娘要的。”將斟滿的酒杯遞與他。
近日不知為何,心中總忐忑難安,雖從宋祁璟處得知父母現下還是平安的,但是卻仍無辦法解救,久拖至此,又不知何時會被斬首,著實令人煎熬。
宋祁璟說是父親的世交之子,但爹得罪是當朝皇帝,就是再有權勢也難做計議,總不好開口讓他劫獄,連累於他人,可是要誅連九族的。
焦急犯難,恨不得長了翅膀飛出這棲魂山,就算不能救父母於水火之中,也能長伴膝下,供奉二老倒死。
只可惜他現下連自由之身也不是。
想到此,也不管自己是不能喝酒的,接了杯就仰頭一口灌下。
見穆水涵喝得如此急,待要勸阻已經來不及,連忙起身幫咳得滿臉通紅的他順著背。
咳了好半晌才緩過氣來,穆水涵不好意思地笑笑。
“讓宋公子見笑了。”
“這是哪的話,是我不知穆公子不勝酒力,還硬要你喝。”宋祁璟見他好些,又坐回原處。
“早就聽聞先人以酒顯豪情,詩文會友,義薄雲天,今日也便想來學學,不料卻鬧出了笑話。”穆水涵自嘲道,望著眼前的酒杯怔怔出神。
宋祁璟聞言沈默。
穆水涵這麼做也無非是想借酒消愁罷了,卻哪知借酒消愁愁更愁啊。
“穆公子若是想效仿先人,以茶代酒也未嘗不可,同樣可以不減其興致。”宋祁璟說著就要給他換上茶水。
“宋公子果然是個風雅之人,好,那就讓我以茶代酒與你一醉方休。”言罷將杯中茶水一飲而盡。
宋祁璟舉杯與他同飲,飲罷二人相視一笑。
酒逢知己千杯少,話不投機半句多。推杯換盞,高談論闊,不知不覺間已是昏暮,一輪明月悄悄自天幕掛於梢頭,朦朧清輝,灑向溶溶蓮花池內。
“談了這些,還不知宋公子是如何得知我的訊息,又是如何到得這棲魂山上?”穆水涵問道。
“
宋祁璟放下酒杯,將自己如何找尋他,卻無絲毫訊息,後又碰上一老者指點,便按著地方找到他,俱細道 來,只是省去了老者那些怪異的叮囑。
穆水涵聽後,覺得驚奇,又感動非常。
“讓宋公子如此費心,實在是無以為報,讓我敬你一杯。”說著便拿過玉壺在宋祁璟的不解下將酒杯斟滿,“這次以真酒敬你。”
“穆公子不必如此。”明白過來後,就要阻止他。
為他做這些都是自己心甘情願,從未想過回報,更不是為了讓他感激自己,只是想傳達這份關愛之情,若朋友之間那樣。至於其他,暫時還沒有勇氣向他坦白。
男子愛上男子,世間少有,違背倫常,像穆水涵這樣純然之人定不會接受。
“如若再以茶代酒,那我穆水涵就太不知感恩了。”穆水涵以為他是讓自己不必以真酒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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