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敗。
他的生母怎麼竟會是越希人?薛承遠突然回想起那一夜,在書房之內父王對自己說過的那段話。
“皇叔,我的生母是否還在世?”薛承遠真的從未懷疑過自己並非父王和母妃的親生骨肉,今日近日聽到這番話,心中震撼真的不言而喻。
濮陽曆淵望著面前的孩子,苦澀不堪,自己今生能夠告訴他他的真實身世麼?
“她死了。”
沈默了片刻,濮陽曆淵終於看著薛承遠的雙眼,給出了答案。
薛承遠全身緊繃神經瞬時鬆懈了下來,頹然的靠在了座椅上,半響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自己的出生竟最終成為了奪去父王生命的理由,這怎能讓薛承遠不痛苦。更何況這麼多年以來,他對母妃一直恭孝有加,雖說母妃對他和弟妹的態度總有些不同,但薛承遠根本從未多想過,只覺得這是因為自己和弟妹二人在年齡上有著差距罷了。
“她真的已經死了?”薛承遠輕問道,心中的自責和遺憾幾乎能將自己的撕裂。
“是。”
“既然這件事早已隱沒在時間裡,封塵而去,皇叔又是如何知道這般多的細節?”就在薛承遠覺得萬分痛苦的一刻,不知為何腦中突然想起了自己和公良飛郇的那段相愛相處的時光,腦中一個念頭隨之閃過。
“你的父王是與我最親近的兄長,否則他又怎會在當年將剛剛十歲的你交予我撫育?”濮陽曆淵答的平靜而合理,看不出有一絲心緒的波動,“因而,他的事情,我自然知曉。”
“那麼,父王並非是被人毒斃,而是……自盡,對麼?”薛承遠站起了身子,一步步的走向了濮陽曆淵。
他從來都知道當年毒斃父王的毒藥是出自這叔父之手,只是當年他一直以為叔父有奪位之心。如今想來,竟然是叔父成全父王的意願。
“沒錯。”
“而那毒藥,是你親手給的父王?”薛承遠問的顫抖。回想起記憶中的那一幕,迄今他都不能忘記那種巨大的恐懼和無助。
“是”濮陽曆淵毫不迴避,答的坦然:“這是他的誓言。”
薛承遠從來都是一副溫文爾雅的性格,可就在這個冰冷如寒鐵的叔父面前,薛承遠真的有種對著他嘶吼將他撕裂的衝動。
“他是你的兄長,你怎麼可以如此冷酷,你究竟有沒有顧及過兄弟之情……?!”
濮陽曆淵望著狠狠質問自己的孩子,展了展眉宇,漠然的冷聲道:“早就對你說過,我這個人,沒有感情。”
作家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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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華如熾 76 (美強生子)
第七十六章
細雨紛紛之中,公良飛郇獨自站在長廊上,望著南面霧雨繚繞的玉濤山,深沈而帶著幾許悵然的目光透出公良飛郇的心中此刻並不輕鬆。
長久的對持終於能用一場決戰分出勝負,定下結局。但和薛承遠之間的這段感情,一向果敢而富有決斷的公良飛郇,卻真不知如何處置。
薛承遠自然有他的立場,這一點公良飛郇自知不能勉強,而自己的立場卻也無可更改,他有的國家,肩上有他的義務和責任,在萬軍之前他沒有辦法逃避。
時下他已經收到線報,玉濤山中濮陽曆淵的殘眾兵士在有步驟的向南撤離,但薛承遠是否會選擇他們一起離開,公良飛郇卻真的毫不知曉。
如果離開,一旦這部人馬撤向玉濤山邊境之南的越希屬地,那麼今生今世他和薛承遠是否還有再見的可能?如果薛承遠並未選擇離開,那麼一旦玉濤湖決堤……,公良飛郇霎時打住了這個念頭,他不敢再往下去想了。
水攻的策略其實並非要對沅西舊部趕盡殺絕,而是意在藉助天時地利迅速結束這場長久的拉鋸。說句實話,公良飛郇不願再在這沅西境內虛耗生命了,尤其是在經歷了斷骨之後,公良飛郇能夠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早已大不如前,速戰速決才是時下最理智的決定。
“將軍,今日的山峽之中的戰情奏報已經送來了。”
身後響起了叢明成的聲音,公良飛郇微微回過神,伸手接了過來。
“他們確實在持續向南撤離,通向衝蝶谷的關卡”叢明成如實彙報道,轉而又問道:“將軍,您真的無意派兵攔截這些殘餘部眾麼?”
這幾日公良飛郇的對於沅西人的態度似乎有所軟化,叢明成是個極其聰明的人,又跟隨公良飛郇南征北戰了多年,自然對公良飛郇的心思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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