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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沅西開戰以來,公良飛郇廢寢忘食的一心都撲在軍務上,倒是真不像當年在玄仁那樣這樣在乎自己的穿著。
這雖說不是大事,卻十分合公良飛郇的心意。從邡寧回郢庭的長途跋涉之中,公良飛郇確實不想讓外人知道他有身孕的事情,以免節外生枝發生不測。衣裝做的好了,遮掩的機率也就因此而提升了很多,旁人看來他只是養身胖了些而已。誰又會猜想到,堂堂天雲國的為威武大將會以男子之身懷上了身孕?
薛承遠任職在宮中向來都是如履薄冰一般的謹言慎行,風雲變幻的朝野之中能夠獨善其身已經實屬不易,更何況還要保全公良飛郇和他們即將出世的孩子。這樣薛承遠近來真是感受到了一種空前的壓力和責任,但他心甘情願。著手處理完最後留在邡寧的一些事情,明日午後他們就該踏上行程,歸返京城了。
就此,他們走後沅西的所有事務都留給了隋行謙處理。
薛承遠幫著公良飛郇試著剛剛送來的袍子,公良飛郇身材均勻健碩,穿上這做質地和做工均很精良的袍子,看起來倒是更憑添了幾分難掩的魅力。
“明日就該啟程了,你覺得怎麼樣?”薛承遠一邊為公良飛郇系著腰帶,一邊問道。
公良飛郇如今胃口異常不好,也很明顯能感到肚子裡兩個胎兒對他身子的壓迫,總是有些不大舒服。
“還行”公良飛郇轉了轉身子,覺得這袍子柔軟而且寬鬆,十分舒服。
今日窗外天色突變,此刻風中繚繞著銀色的雪花,遠處玉濤山的輪廓蒼茫混沌。
公良飛郇駐足在窗前,輕輕捋了捋袖口,道:“承遠,離開之前,你還有什麼想做而沒有做的事麼?”
這一旦離開沅西,再回到邡寧已經不知是何年何月了,公良飛郇不願薛承遠心中有什麼未了的牽掛。
薛承遠神色略微有些黯然,卻也沒有說什麼,只是繼續幫著公良飛郇調了調那腰帶的鬆緊,生怕勒的他不舒服。
“好了”薛承遠終於站起身子,打量著面前的人。
公良飛郇雙臂一展,踱了兩步,大大方方的轉了一圈,笑道:“和你來到邡寧時候看到我,已經完全不同了,是嗎?”
回想起那時見到躺在床上,動也不動萬念俱灰的公良飛郇,心中真是感慨萬千。這段日子,猶如夢境。
公良飛郇走到薛承遠面前,輕輕挑起了他的下額,眼中帶著柔柔情意,揚唇微微笑笑。
而薛承遠輕輕環住他的腰身,道:“離開邡寧之前,我想去看看父王,你願意一起去嗎?”
“當然,這是我應當做的。”公良飛郇不假思索就給了答案,祭奠薛承遠的父親他義不容辭。
“那你……,以什麼身份而去呢?”薛承遠拍了拍他的腰身,抬頭看他。
這個……,公良飛郇挑挑墨眉,他想自己以什麼身份去呢?自己現在這副樣子,真是……
“你希望我以什麼身份去?”公良飛郇乾脆把這個難題重新撂給了薛承遠。
薛承遠低低一笑,頓了頓,正色道:“就以我心愛的人,父王會樂意見到你的。”
“是麼?”
“嗯。”
薛承遠覺得如今告訴公良飛郇心裡一直壓著的那段話也無妨。這件事是屬於他自己的回憶,真正能夠走進他內心深處隱秘而莫測的地方,也只有自己今生深愛的人可以做到。
“那是很早的事情了,我的父王告訴我,他這輩子有一個傾盡真心相愛的人,但是卻不能和那個人相守。”
公良飛郇靜靜的聽他講述。想必這是薛承遠心中壓抑了很多年的往事。
“他還說,他想一輩子離開這裡,去追求屬於自己的那份自由,但是他也做不到……”
薛承遠走到了窗前,雙手輕撫住窗臺,望著那遠處的玉濤山,那目光好像將自己所有的記憶都投擲到了飄搖風雪之中,眼看著它們遠去,化為幻影。
“人總是會有很多無奈的。一輩子真能隨自己心意而生活的人又能有多少?”公良飛郇輕嘆一聲,淡淡道:“愛情很多時候是作繭自縛,若是心中沒有感情,倒是也能活的輕鬆許多。”
薛承遠沒有答話。只是在想公良飛郇所說或許是正確的,至少現在他能夠確認自己無論到哪裡都會對公良飛郇和他們的孩子牽腸掛肚。這種感覺是薛承遠從未感受過的。
靜了片刻,薛承遠道:“可是,人就是這樣。有些人這輩子哪怕是飛蛾撲火也要轟轟烈烈的愛一場。”
“對,那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