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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承遠主動去找了隋行謙。
“什麼?你要去玉濤山?”
隋行謙面色一驚,萬萬沒有想到薛承遠會這麼說。
“是,為了飛郇的病,我必須去尋找根治那毒素的解藥。”薛承遠如實回道。
“可是,承遠,你怎麼去?”
隋行謙想到近來南峽腹地的戰火雖說不上激烈,但也仍未平息。兩日前,還有幾名潛去的探子不明不白的死在了玉濤山的通天谷之中。
山底沿線一帶,多有關卡。這沅西迄今未能完全收復,就在於玉濤山的敵軍狡詐多變,利用複雜的地勢和氣候變化造出太多的障礙。
“你問過飛郇麼?”
近來薛承遠和公良飛郇之間似乎起了說不出變化,隋行謙也算是有所察覺。因此他猜測公良飛郇絕對不會同意薛承遠這樣的決定。
公良飛郇當日就是在玉濤山斷了一雙腿,他不會眼睜睜的看著薛承遠再身赴險境。更何況,沅西人現在已是殺紅了眼,真逮著個昔日世子,隨意找個洩憤的理由都能取了薛承遠的性命。
“沒有。”
“既然沒有,你不能去”隋行謙沈聲說道:“否則,我無法給皇上和飛郇一個交代。”
“我必須去,飛郇的腿傷一刻也拖不得了。”薛承遠緩緩踱了一步,說的斬釘截鐵。
真是一個比一個執拗!隋行謙即擔憂又憤怒,他這個老好人前前後後真是誰都說服不了!
“如果一定要去,我派一隊精兵跟隨你去。”
“不用,我必須一個人去。”薛承遠擺了擺手。
隋行謙這下真的是火了,怒道:“你知道一進南峽關後,會有多麼兇險嗎?承遠,你不要命了?!”
薛承遠和隋行謙相交這麼久,還第一次看他如此暴怒,可見近來他身上所受的壓力也著實不容小覷。
薛承遠淡淡笑了笑,道:“怎麼會不知道,我自小就在這裡長大。”
是啊。這是他的故里,有著他童年青年時最完整的記憶。
記得十歲時,他對醫術突然有了濃厚的興趣,父王將他帶到了玉濤山的靈虛觀內去潛心修身,在那裡他拜了皇叔為師,也第一次接觸到了讀之不盡的醫書藏本。
“今時不同往日,承遠。”隋行謙苦勸道。
“是,今時不同往日了……”薛承遠推開了木窗,深深吸了口月下清冷的空氣。
時光變遷,我……也不再是那個濮陽承遠了。
“那濮陽曆淵將國滅的滿心仇恨都強加在了天雲軍隊上,飛郇就是最好的例子。兩軍交戰,我還從未見過如此歹毒的手段,你能保證……”
薛承遠望著窗外的月光,道:“不能保證;我還能活著回來。”
隋行謙指著薛承遠的背影,喝了聲:“這不是去送死嗎?!”
“但若是不嘗試,死的就是公良飛郇。”薛承遠沈默了片刻,終於回道。
“承遠!”隋行謙走到他身後,道:“在這不能停息的征戰之中,我們付出的代價太大了,我隋行謙真的無法接受再失去一個朋友。”
時隔多年,當年的恩怨舊恨讓薛承遠決意永遠和沅西皇室脫離關係,不再往來。
若不是此番為了救治公良飛郇的傷,怕是他這一輩子也不再想見到這位皇叔。
“行謙,你知道我父王當年是怎麼死的麼?”
薛承遠冷聲問道,腦中紛雜的記憶漸漸傾湧而出。
這件事,隋行謙雖有聽聞,但在薛承遠面前確實不好開口去評論什麼。
薛承遠輕呵了一口氣,道:“我的父王是被毒死的。”
“承遠,以前的事,別多想了……”隋行謙走到他身旁,輕聲安慰道。
明月的光亮撒照在薛承遠的臉龐上,那清秀的輪廓中透出一副漂泊多年所鑄煉出的堅毅與隱忍。
“而在這人世間……只有我的叔父才有這種毒藥。”
薛承遠恍然一笑,雖是說的雲淡風輕,卻難掩心底的傷痕。
“這……”
隋行謙萬萬沒有想到,竟會是這樣。
“權利會讓人迷失本性,同室操戈兄弟相殘,這就是皇室之中永不停息的戲碼,誰都逃脫不掉。”
薛承遠自嘲的笑笑,繼而道:“離開邡寧的那一日起,我沒有想過這一生還要再去見他。直到今日,我終於有了這樣一個理由。”
薛承遠轉過身,眼中難掩溼漉,隋行謙也正不解的望著他,等待著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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