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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承遠!你膽大包天!”
公良飛郇可不想放過他,這口氣忍了這麼久,再憋真是會出人命的。
“是。”薛承遠連忙點頭,根本不予反駁。
這兩次接骨對骨都沒有提前和公良飛郇打招呼,他就是生氣也是理所應當的。
“我這一生還沒有被人如此戲弄過!”公良飛郇忿忿道。
“是將軍信任我,才會中瞭如此招數。”
“你清楚就好!”
怎麼能不清楚呢?公良飛郇歷來在軍中甚有威名,建功立業的艱辛絕對不是憑靠一紙空談。
真能如此由著他薛承遠作弄幾次,也只是因為實在是將內心的這份信任給予了自己,將康復的希望寄託在了自己的身上。
公良飛郇本還想罵,可這腿翹的已經痛了,再加上薛承遠反省的如此自覺,這怒火消失的就迅速了不少。
“疼了吧?”
薛承遠見公良飛郇輕輕抽了抽唇角,於是問道。又緩緩將他的腿放了下來。
公良飛郇氣自己的身子如此窩囊,撇了下書,什麼都不想說。
兩人之間的氣氛,寧靜中卻默然流動著一縷溫情。
薛承遠按例坐在床榻前,一層層的繃帶仔細解下,松活筋骨開始為他擦拭藥膏。
待到薛承遠做完這些事,也又已過了將近一個時辰。
公良飛郇側著身子渾身冒汗,今日不知為何傷口十分的疼痛,大概和這次對骨時候的反應很是有關。
自小的經歷讓公良飛郇學會了獨自忍耐所有的一切,他是個不善於在別人面前表露脆弱而博取同情的男人。
事實上,公良飛郇向來認為這世間只有強者立足的餘地。因而為了活下去,活的強悍而且擁有尊嚴,他除了堅強沒有選擇。
整理好了被褥,薛承遠便拿著手帕輕輕為他擦拭著灼燙的額頭。
這康復之路有多痛多苦,即便公良飛郇不說,身為大夫的薛承遠還是察覺的清楚。
從沒有人這樣悉心的照顧過自己,從沒有……
當那柔軟的手帕摩挲著額頭的一刻,公良飛郇的內心中,也突然隨之湧上了一種用理智根本無法解釋的衝動。
雙手相貼,有人輕握住了那修長的手指。
公良飛郇轉過了身子,去尋索身旁的那副眸子。
無論將要面對的是什麼,都無關緊要了,他只是想告訴對方,他有多麼感激他的存在和陪伴。
時間和空間,由這一刻起無限的延展著。
薛承遠竟也在看著他。
清澈的目光,帶著暖洋洋的溫度,在瞬間包裹住了公良飛郇的整個心房。
而公良飛郇發覺自己竟是這般喜歡這份沈靜的氣質。
“你的掌心很熱。”
淡淡的微笑讓薛承遠的輪廓在燈火下更加柔和。雖然依舊望著他,那話音中卻多了一份甜美的味道。
“你也是。”
公良飛郇剛硬的唇角微微揚了揚,篤定的說道。
看著薛承遠的表情,公良飛郇突然悟到有些事情在兩顆靈犀相通的心靈之間,原來是不用過多解釋的。
“飛郇,你笑的樣子……”
相識這麼久,薛承遠還從來沒有在公良飛郇臉上見過如此的微笑。
那樣含蓄迷人,那樣明朗和真誠,那樣富有深深的感情。
“那你喜歡?還是不喜歡?”
公良飛郇順勢一挑英眉,問道。
月華如熾 46 (美強生子)
第四十六章
“喜歡什麼?”
薛承遠順勢裝了把糊塗,笑看著公良飛郇問道。
“早說過你哭比笑好看了。”
“你!”
公良飛郇漲紅了臉,猛的彈起身子,一把就揪過了薛承遠。
不同的是,今日在這咫尺相隔的面容之間,卻有了一種叫做曖昧的情愫流動著。
薛承遠眼睫一眨,不言不語的望著他,眼中煥發著清亮的光芒,唇邊泛起一絲優雅的笑意。
這人真是好看。無論是此時樸拙的布衣,還是昔日朝堂上的朱冠華服,
都能恰如其分的將這副面容襯托出一種與眾不同的風姿。
望著他,公良飛郇只覺得自己呼吸都變得狹促和炙熱了。
“你……”
公良飛郇輕聲又喚了一聲,發覺自己已經差不多將薛承遠抱在了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