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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乘風是出名的風雅人士,琴棋書畫皆十分精通,正在用心畫一幅準備年節送人的畫,聽到水仙的回報,頭也不抬說:“這種小事哪裡用得著回我,你看著辦就是。”
水仙觀察一下他的臉色,又小心翼翼回道:“那我把他安置在梅院,可是梅院一直沒人住久不打掃了,現在打掃有點來不及,而且現在莊裡人手緊,也沒有湊手的丫環,要不我先從廚房調個小丫頭過去伺候著,趕明兒再瞅著知根底的買幾個人來。”
葉乘風扔下筆,不耐煩道:“你真羅嗦,現在沒有湊手的人就算了,她一個窮門小戶的,哪裡配使什麼丫頭。梅院一直空著一時間打掃不及,就把他安排到下房不就成了,連這事都管不好。”
水仙很想說他幾句,怎麼可以這樣對人家姑娘,跟個丫環一樣的待遇,哦,只怕連丫環都不如,丫環到年紀了可以出去自主擇配,沒出去前跟哪個相好的眉來眼去傳遞私物,葉乘風寬容大度也不管的,這個新妾卻沒這樣的自由。
葉乘風的意思很明顯,就是給新人一點顏色看,以報當初被潑了一盆洗腳水之仇,想到少爺睚眥必報的個性,厚道的水仙對新人的未來有些擔憂。
水仙心裡對大少爺的做法很不贊同,卻不敢反抗,命丫環拿了東西,把家樂領到後院下人住的屋子,單獨安置在一所小院裡,說:“這個……我比你先進門,又比你大幾歲,叫你聲妹妹吧。”
“好。”家樂額頭冒汗,低下頭裝賢淑。
“這個……”水仙不知道怎麼說才好,又說:“妹妹來得突然,什麼東西都沒準備,一時沒有打掃好的空院,妹妹先在這裡暫住,莊裡人手不足,暫時抽不出丫頭來伺候,等過些日子再說。”
“姐姐費心了,我明白。”家樂明白的很,葉乘風的虐待他早就料到的,幸好,他也不敢讓丫頭貼身伺候,否則早漏餡了。
水仙卻過意不去,勸道:“少爺脾氣雖然不好,但是從不虧待女人,妹妹暫忍些日子,等他消了氣就好。”
說著又命丫環放下帶的鋪蓋盥洗用具。
家樂從她的話中看出她這人心地很善良,道了謝送她出去,然後環顧四周,簡陋的一間屋子,靠窗一張桌子和一把椅子,還有一張木床,懸著藍色紗帳,窗上糊著高麗紙,有幾處已經破了,找幾張紙重糊一下就行,雖然簡陋,卻比家裡僅有的三間小屋寬敞了些,終於有了一間屬於自己的屋子,家樂笑眯眯拿塊抹布擦灰,一邊說:“這個地方還算不錯嘛。”
小院是在下人院中單獨隔出來的,很安靜,他可以不受打擾的攻書。很好。
不用和那些姨太太丫環們混在一起,免得有損她們的名節,很好。
終於有了屬於個人的空間,沒有丫環伺候,可以免得漏餡,還可以放心裸睡,很好。
把鋪蓋鋪在床上,東西都擺放好,再把帶來的筆墨紙硯放在唯一的桌子上,書籍塞在褥子下面。
水仙安置完新人給葉乘風回話,葉乘風慢悠悠用碗蓋撇著茶沫,問:“她什麼反應?”
水仙愣了一下回道:“沒什麼反應,只是誠心謝謝我。”
“哼。”葉乘風有些意外,心裡有一種沒有看到預期效果的失落,“晚飯在正廳一起吃。”
葉乘風很少和妾室們一起吃飯,歇在哪個院裡,哪個院裡的姨太太伺候他用飯,這回是罕見的一家人聚在一起用晚飯,女人們也猜出到幾分。
家樂跟著丫環進了正廳,在婆子的引導下給葉乘風行禮,又見過幾位姨太太,一一見過禮。姨娘們仔細盯著他看了幾眼,家樂看著鼻尖不敢抬頭。
葉乘風說:“按葉府的規矩,妾室們都是以入門先後論大小,也就是說只要在你前面進門的都是姐姐,都有權利管教你,使喚你,懂了嗎?”
“嗯。”家樂點點頭。
“你‘嗯’什麼?一點規矩都不懂,真是上不去檯面。”葉乘風嫌棄地鄙視他。這傢伙跟當初在善果寺見面時略有不一樣,但是也說不上哪不一樣,在善果寺時匆匆一見,只看見一個側臉,也沒細看。現在燈光下正面看他,只覺得他比初次見時少了些嫵媚,多了些英氣,與那尋常的庸脂俗粉不同。
可是,一個破落戶而已,還抱著曾經光輝過的祖宗不放,以為自己多麼與眾不同,也不照鏡子看看,淪落到什麼地步,擺什麼架子。
哼!
葉乘風毫不掩飾鄙夷,當著所有人的面訓斥。倒是水仙不忍心,道:“她剛來不懂規矩,我會慢慢教她。”
然後對家樂說:“跟